“赠品是什么?”
经理深吸一口气,一副有大动作的样子:“沈先生,您上次已经订购了一艘游轮,如果您再加购一艘邮轮,我们老板特批,可以赠您一艘油轮,并且后期维护保养换件维修,都会给您五折的超低优惠。”
游轮、邮轮、油轮……
沈星淮和小郑两脸无语。
经理急忙指向更直观的沙盘:“沈先生,这个是您定的,如果您在加定这个,那么,这个将作为赠品送给您。”
沈星淮了然,但是并不是很感兴趣,小郑似乎对赠品很感兴趣,悄悄在沈星淮耳边提醒:“沈小少爷,油轮可以转卖。”
转卖换成钱,相当于变相打折,倒是也不错:“这两艘初步预算是多少?”
经理眼睛亮的出奇,急忙拿出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报价表:“沈先生,这艘是您之前订购的游轮价格,总价37亿,这份是另外一艘邮轮的报价,价位略高,初步预算是64亿,但总价可能会有些许浮动,大概在一亿区间。”
沈星淮接过价格表翻看,状似无意地问:“最近有其他人来问过价格吗?”
这家船厂是国内同行业龙头,在世界同行规模也是名列前茅,大型船舶订购几乎都出自这家,陆衍最近在筹资港口,接下来必定有动作。
经理脸上的笑容收了些,环顾四周,点了点报价表上的数字6:“昨天点的菜嫌热没吃,大概是想等菜凉了再动筷子”
沈星淮会意,看来陆衍的确是来问过价了。
不过他等不到菜凉了,沈星淮已经在动手抢他的‘桌子’了。
琢磨了一会儿:“就订这两艘吧。”
经理又笑成了花,带着沈星淮去会客室拟合同。
游轮订购分五个付款阶段,进行到每个阶段都会支付百分之二十的船款。
今天沈星淮交付的是百分之二十的定金,128亿。
小郑全程陪同,在心里默算加减式,加上前几天交的74亿,已经202亿了。
得出结果的一刻,他也想通了一个问题,少爷为何会在短短的半年时间里脱胎换骨,如此努力。
有句话说的真好,有压力才又动力。
出了4s店,沈星淮望向临江湾的方向:“小郑,临江湾港口那边的怎么样了?”
小郑也面向那方:“查出了些眉目,不过最近陆衍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这上面,进度比预想的要快,要不了几天,他也会来这里订购。”
沈星淮点头:“让他订,等他上房了,我们再撤梯子。”幽幽叹了口气:“再帮他一把吧,咱们建南湾港口的事透点料出去,让他开心开心。”
人一开心就会得意,得意就容易忘形。
小郑会意颔首:“是,我立刻去办。”
两人转身准备上车时,沈星淮的手机忽然响了,来电的人让他十分意外,是叶修忱的另一个医生朋友,韩与戎。
电话那端的男人很急:“沈先生,你看了今天的新闻热搜吗?能联系上修忱吗?我很担心他。”
听了韩与戎的话,沈星淮下意识地皱眉:“韩医生我试着联系他,等联系到了再通知你。”挂了电话,沈星淮示意小郑联系叶修忱,自己点开热搜。
【惊!叶氏现任掌权人并非前副总裁亲生!】
光是看这个标题,沈星淮就已经血压飙升。
这几天网上关于叶鼎免职入狱的讨论一直没断,一些公众扒出了叶鼎在游轮上幽见的女艺人,借此大做文章,竟然把二十几年前他和叶修忱生母的事也爆了出来。
文章中提到叶修忱的生母表面是女个女演员,实际是个外围女,金主无数,生下叶修忱以后,用孩子换了一笔钱,之后移居他国。
文章的最后恶意揣测叶修忱根本不是叶鼎的儿子,不知是外围女哪个金主的,叶鼎不过可怜,做了接盘侠,不然叶修忱怎么会对自己的亲生父亲落井下石。
小郑那边联系了叶修忱和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没能找到他的下落。
沈星淮不死心地又拨通了叶修忱的电话。
响过几声后,那边传来叶修忱沉冷的声音:“小淮。”
听到他的声音,沈星淮松了口气:“你在哪?”
“在家。”
“我马上回去。”
沈星淮到家时,看到明叔在门口急得团团转,见他进门,急忙跑过来:“沈先生,我把家里的人都派出去找了,还是没找到少爷。”
“别找了,把人都叫回来吧,他在家里。”
明叔当场愣住:“在家里?”他一直守在门口,怎么会没看到?
沈星淮着急去见叶修忱,暂时没心情和明叔探讨身为一个管家,为什么没再门口等到总裁这件事。
匆匆来到小客厅,发现没人,卧室也没有,最后在书房看到了立在窗边的孤拔背影。
沈星淮屈指轻轻敲了敲门:“哥哥?”
背影顿了下,缓缓转过头:“回来了?”
沈星淮几步走到他身边,牵起他的手:“嗯,大家都很担心你。”
叶修忱低头看着被牵住的手:“我没事。”
“你怎么回来的?”
叶修忱舒了口气:“旷工,偷跑的。”
“没坐老张的车?明叔也不知道你在家。”
“从公司走回来的,回家时走的后门,不想被他们看到。”
沈星淮:“……”叶总还是多少有些中二在身上的。
又静了一会儿,叶修忱把沈星淮的手握得更紧了些:“我有些累,想睡会儿。”
“嗯,我陪你。”
回到卧室,叶修忱躺在床上拥着沈星淮。
开始时沈星淮以为他不会睡,没想到过了一会儿还真的睡着了。
趁着他睡着的功夫,沈星淮通知其他人不用满临城找人。
他本来也有午睡的习惯,躺着躺着,经不住也困了。
等他一觉再醒来的时候,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叶修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醒了。
沈星淮急忙被子起身,在窗口找到了叶修忱。
慢慢走到他身旁,很轻声地唤他:“哥哥,什么时候醒的?”
叶修忱转头看向他时,黑眸中冰冷一片:“做了个梦,忽然就醒了。”
他梦里的世界陌生却又熟悉,梦到了陆衍,梦到自己被他逼得走投无路,一无所有,最终含恨惨死。
叶修忱做了个深呼吸,视线从沈星淮身上收回,重新投向窗外。
幽黯的深夜,关着灯的房间,男人目光颓败阴鸷,血脉觉醒:“这人间不值得,毁灭才是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