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门外传来一声粗口。
随后木门被一脚踹开,张刀客的身影浮现,不用怀疑,走江湖多年,他内力武功都是一流,莫说木门了,便是钢板也能踹弯曲。
与张刀客不同。
脸上戴着黑白面具的李长笑,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具下的表情,始终平淡。
随后,刘青喜便被拉着,走出了空我寺。
李长笑丢给方丈一颗银子,用做赔偿刚刚踢坏的木门,还有这几天的住宿费。
空我和尚之死。
是各人的意愿,那最高处的佛台,汹汹燃烧的自己,对他来说,是完美的落幕。
多一分,晚一秒,都不够好。
唯有这样。
那句“佛不在佛城”,才可入人心扉,才具备难以言说的魔力。
才有希望打破虚妄之佛。
事实上。
那天夜里,李长笑与空我和尚,聊了很多很多,远远不止寺礼一事。
李长笑还请教了他佛法,问了他佛语,还问他可接受帮助,甚至问对方,是否愿将佛法感悟,分享给其他人……
不一会。
三人来到了七宗寺的脚下。
身为佛城三大庙中的其中之一。
牌面自然是拉满了,建在一座山的山顶,后背还靠着几座连绵的大山。
想要上香的人。
必须费尽力气登上山顶。
路途还支付昂贵的路费,否则便是蔑视佛祖,轻则轰下山,重则打入象征着“十八层地狱”的大牢。
“来此做甚?”刘青喜一下子甩开张刀客的手。
脸色和此刻的天空一样阴沉。
这地让他作呕。
“上香。”张刀客咧嘴一笑。
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
空气中飘起了蒙蒙细雨。
他拍了拍腰间的直刀。
压了压头上的斗笠,随后第一个踏上阶梯。
李长笑拍了拍刘青喜的肩膀,问他要喝酒吗?不喝的话,待会会很腥。
那味道可不好闻。
刘青喜愣了一愣,夺过酒葫芦,咕噜咕噜的灌了两大口。
辛辣之气直冲鼻腔。
若是平常,他定会骂这酒太烈,简直不是人喝的。
但此刻,他觉得刚刚好。
似乎为了彰显豪迈。
他将酒葫芦向后一丢,跟在张刀客身后,也踏上了阶梯。
李长笑急忙跑去接住宝贝葫芦。
眼神有些幽怨。
随后也踏上了七宗寺,走着走着,上面滚下来一颗人头,是一击毙命。
三人走得无声,杀得无音,讽刺的是,这座寺庙的武僧,大腹便便,仅会几手三脚猫的功夫,碰巧遇见三人,连叫喊声都没喊出,便已经被一刀封喉。
和尚们正在后山吃酒喝肉。
那知道今天,来了几名不速之客。
人力总有尽时。
张刀客可不如鲁莽之人,他功夫高强是不错,不过若是对上整座寺庙,遇上庙里经常操练的几种棍阵,他也不好受。
所以,是在摸清七宗寺的规律的前提下,才敢登山杀人的。
一路走向了地牢。
“咦…”
“你…糖…”
一名蹲在角落里,数着蚂蚁的女子,睁着明亮的眼睛,指着李长笑。
她还记得,自己给过对方一颗糖。
一定是来找自己玩的。
“玩…”她高兴的拍掌,在她心中,给了糖就可以一起玩。
昨夜张刀客过来找他,并不只是喝酒。
还有便是想要告诉李长笑,七宗寺的人,把那名愚妇带进了地牢。
而目的很简单。
是为了将其制作成法器,在他们看来,诞下过圣人的女子,是制成法器的极佳原材料。
按照七宗寺的习俗,先在地牢关上三日,洗去身上的浊世之气。
随后第一步,剔去其发。
第二步,放其血,并非一天流干,而是连续七天,日日放一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