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人林野之间,李长笑强破遮身袍,因灵气浸入袍中,触发梦境暗果,与那被誉为鲛人一族,三大天骄之一的冀北冥,隔空对视一番。
待那暗果效果散去,冀北冥捏紧拳头,砸在身旁石柱上,轰鸣一声,裂痕似蚯蚓般蔓延。那素来冷静、平淡,万事皆在胸,从容点江山的冀北冥,此刻再难以保持冷静。
那白衣不但没死,还把王如意救下…
他鲛人一行,一路顺遂,却在那最后一步,被外人扼住喉咙,陷入被动之地,且冀北冥何其聪慧,那白衣仍活着,只怕冀陆已经…
“好手段,呵呵呵,当真是好手段。”冀北冥恢复冷静,缓缓坐下,晶莹而白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扶手。
思索应对之策,这时,冀雪听闻动静寻来,她见石柱断裂,眉头一蹙,“北冥哥,发生什么了?”
冀北冥抬眸,目光落至冀雪身上,手指轻轻敲击扶手,尖锐的利爪,将昂贵的木质实椅,凿出一个小洞,对人族而言坚实的木椅,对鲛人一族,却似豆腐般经不起多少折腾。
冀北冥意上心头,若让冀南去夺回王如意,却也刚好。就算不敌,也可消耗对方灵气。
……
另一边,既已知寻常办法,解不去那遮身袍,那便简单粗暴些,李长笑灵气笼罩王如意全身,似真似假的透明灵气,无缝不入,很快便透过遮身袍,由里至外尽数包裹,王如意一愣,然不等其回神,那困扰她许久的遮身袍,其内丝线发生寸寸迸裂,且势头不止,不出两息,最外层的衣袍便彻底破损。
因衣袍破裂,丝丝凉风趁火打劫,自那道道衣缝中卷入体内,王如意发出一声轻嗯,清风扑衣凉爽裹身之感,已经很久没体验到了,似憋了个把月来的闷热,在这一刻一扫而空。
李长笑手再一挥,遮身袍外层彻底迸裂,露出紧裹身体的内层,李长笑手指掐诀,手如此一招,又那么一挥,便唤来一阵大风,那风自清凉,又杂有几分锋锐,一片一片,一缕一缕,一寸一寸,一豪一豪,将贴身内袍剥离而去。
数息之后,王如意又惊又喜,然不得其喜悦酝酿、发酵,便换来一声惊叫。那曾高高在上,也曾卑微如泥的女帝,痛过、喜过,悲过、哭过,却从未如此羞过。
她一下子原地蹲了下来,头埋入膝盖中,说什么也不敢抬。耳朵似被火烧过,赤红透明。
羞得几乎冒烟,遮身袍尽褪,只余下那副娇艳胴体,与那死缠其臂上的罪孽之绳,李长笑收了术法,轻缓一口气,那遮身袍材质虽坚,却奈不得他,真正让他困扰的,是寸寸削去衣袍时,且不伤了王如意。此需灵气精妙运用,李长笑显然超额完成了,此时此刻,王如意距离彻底自由,也仅差那最后一步,解去罪孽绳。
李长笑摩挲下巴,绕王如意转圈,目光全落绳上,那罪孽绳色泽银白,似铁而非铁,有铁之坚韧,又有绳之轻柔,落肉生根,缠上便再取不出,那王如意的手臂,被强扯至后背,自手肘、手腕等多处,皆被施以此绳,分不开丝毫。
凡人体弱,需保持血液通畅,若以寻常绳索捆缚,不出两个时辰,若不得解去,便会手臂废去,离死不远矣。更别言王如意已远非一日两日,而是半月一月,仍能活蹦乱跳,自不是她体质强大,有别于常人,而是罪孽绳不阻碍气血,甚至有助于气血。
李长笑动用神识,自手腕处开始,寸寸掠过,眉头稍皱。这罪孽绳的棘手程度,并不亚于遮身袍,所谓见肉生根,便是有细小绒毛,钻入四肢而去,与血管、筋膜等地,盘结于一起。
随时间推移,会越来越难取下,若强行取下,后果只会血淋淋、惨兮兮,王如意声音颤抖:“长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