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凡大致讲述了李家姐妹的家事和经历,接着说道:“人生何处不相逢,那般善良的李家姐妹,却有一个李志雄这样的爹,真不知该说是姐妹俩的幸运,还是悲哀。”
辉哥惊讶道:“平常那两个如喜雀般给这里增添诸多欢乐的姐妹,竟是李志雄的女儿?”
蒋凡郑重提醒道:“此事切不可随意传扬。”
辉哥接着道:“善人结善缘,我原以为今日之事极为棘手,未料如此轻易便处理好了。”
蒋凡还沉浸在刚才的突发事件中,感叹道:“我们的对手不止李志雄,往后会发生何事谁又知晓呢?
东莞不愧是一座冷漠之城,权贵们除了利益纷争和酒色相伴,又有几人能如刘哥、天哥那般,真正为吃不上饭的漂泊客办实事呢?”
辉哥看到蒋凡的烟蒂已经快烫手了,掏出烟来递了一支给他,然后自个点上深吸了一口,反省道:“我往昔也算是个有点良知之人,自从吃了牢饭出来,性情已变了许多。
如今已分不清自己是人是鬼,方才去治安队掏银子,想把几个村治安队抓住的人都放出来,并非出于我的本心,只是念及我们之间的交情,因为你在乎这些同类,我才掏得银子。
而你做这些事,无关交情利益,这才叫本心善缘,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距。”
蒋凡苦笑了一下道:“本心又能如何,我只是个外地人,能做的事也仅仅有限。”
说到这里,他脑海里浮现出汪礼教对邓毅那样的商贩和蔼可亲的模样,接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还是我老丈人那样的人才能称得上有境界,若不是他,我也想不到在市场里办食堂,开作坊。”
两人坐在作坊外的阶梯上消耗了一包烟,天边泛起鱼肚白,昨天排上号的打工妹陆续来到作坊,准备接班。
只是临时工作,前来的人还处于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境地,脸上却洋溢着暂时能安身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