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夫人不管叶银霜落水如何处理,跟叶银禾说了好久的话。
一个时辰过去,璧安堂二等婢女青稞回来了,进了门对上方两主子施礼,才道听来的。
今儿一早,灵溪谷沈家的人受邀前来,为的是给忠义侯的心悸问药。
沈家来了个沈妄还带着沈浊音,这沈浊音一向与叶银霜不对付。
“也是巧合,正撞见二姑娘在廊下打骂碧珠翠荷呢,就吵起来了。二姑娘气不过要动手,脚滑一头栽池子里。”
叶老夫人恼道:“那是她自己活该了。”
看叶老夫人又要气恼,叶银禾安抚的轻拍她后背,只说:“沈家人呢?”
青稞说:“在前院呢。”
叶银禾就说:“祖母,我去一趟。”
叶老夫人拉着她的手,摇头说:“你去做什么,此事与你也没什么干系。”
“祖母,我想去请沈家公子给您看看。”
叶淮北请了沈家人来府中给忠义侯问药,却没想过给自个儿的母亲看看,真是不孝。
叶老夫人有头疼的毛病,年纪大了之后更是极难入眠,连带着精气神也一天比一天的差。
叶银禾听到是沈家人在,便想到去请医,叶老夫人感叹。
这偌大的家里,真正有心的也就剩大孙女了。
叶银禾出了璧安堂,一面叫周嬷嬷去准备茶点。
灵溪谷沈家是医药世家,做的好些灵丹妙药千金难求,听说那治心悸的药丸一枚就要十两银子,上门问诊要一百两。
这天下,谁都不能保证自个儿一生无病无灾,总有求人的时候。
叶银霜落水本也是她自个儿跌的,叶淮北自然不敢对沈姑娘如何,但因此,沈家也会对忠义侯的病情多上上心。
叶银禾也要趁着这个机会,给祖母请医,上一世,祖母在她嫁人后不到一年便病逝了。
叶银禾能在叶家安稳长大,一半的功劳都在祖母的身上,如今她身份不同了,也不再受晏长桓折磨。
定要想法子让祖母多活几年才是。
到了前院,待客大厅里,只听叶淮北问沈妄。
“不知要多久才能好?”
“长久服药,注意休养,保持心情舒畅便能无虞。”
这是心悸的基本养法,但唯一不同的是,吃的是灵溪谷的药丸,这药丸十两一丸,每日两丸就是二十两。
叶淮北让管事拿出六百两给沈家的小厮,接过沈妄递来的匣子,里面装着三个白瓷瓶子。
六百两,是岳家出的还是叶淮北自个儿掏钱?只怕是叶淮北自个儿出的吧?
叶银禾迈步进门。
沈妄和沈浊音都看向门口。
沈妄眸色微闪,敛眉端起茶盏抿口茶。
“叶银禾。”
沈浊音歪着头问:“你真的成秦王妃了?”
沈浊音是见过几回叶银禾的,但两人没说过话,在她的眼里,叶银禾就是一个安静的俏绢人。
叶银禾颔首。
“是,我如今是秦王妃。”叶银禾说道。
叶淮北打断了她们的对话,不敢在外人面前对叶银禾严色,只问:“银禾,你怎么来了?”
叶银禾看叶淮北,说道:“祖母头疼的毛病又犯了,听闻沈公子和沈姑娘在府中,我便特意过来相请。”
说着,叶银禾又把目光落在对面的男子脸上,态度极其真诚。
“沈公子,能否移步内院替我祖母诊治,诊金药钱都好说。”
叶老夫人有头疼的毛病,叶淮北把人请来大半日了,却只字未提自己的母亲,还不如自己的女儿。
沈家师兄妹两人眼神都有些古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