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心说:“去了,近日里北疆战事频繁,乌斯人总是来犯,守在北疆的将士这一年里减了三个。”
副将级别的减了三个,那算是大损伤了。
晏时隐揉着手腕,一年躺着,他身上的肌肉都萎缩了,如今手臂看起来瘦巴巴的,他得悄悄的重新练起来才行。
乌斯人来犯频繁,那么大战也不远了。
他们打量大业没有强将,如今也是初冬了,冬日北边寒冷资源匮乏,乌斯人每每来犯就是想抢掠物资,甚至是人。
晏时隐除了要隐藏着,等乌斯人来犯时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他当时是被乌斯人埋伏的,可那时他走那条路线极其隐秘。
乌斯人能这般精准的埋伏在那隘口里击杀他,只有一个可能,军中有叛徒。
晏时隐一直昏迷不醒,他的亲信一路紧紧的护送回京,而回京的路上,竟然还遭到伏击,就连当时用的药也被人下了毒的。
晏时隐自然不知,砚心几个在他醒来后一五一十的说了这一年的情况。
王府这边他们都严防死守,一开始的还会频频有刺客或是在食材里投毒,后来看晏时隐一直不醒,又被断定醒来的可能不大,这才逐渐的没了这些骚扰。
晏时隐最恨叛国者。
“王爷,当真不跟王妃说吗?”砚心小声道。
王妃对王爷如何他们都看在眼里,这天底下当真是找不出来像王妃这般好的人了,从入门见到王爷昏迷不醒的样子后,不仅没有半点嫌弃,甚至还愿意亲自与王爷圆房。
晏时隐眸色闪过一丝尴尬,说道:“本王自会找合适的时机叫她知道。”
砚心一下便懂了,王爷这是要亲自说,亲自给王妃一个惊喜啊。
叶银禾用了膳,去盥室沐浴之后回房。
周嬷嬷跟着进房间,带着琴音和棋语简单收拾一下,就吹了些蜡烛出去了。
他们家姑娘不喜人在夜里伺候,她歇下了,她们也是回自己的小房间休息的。
依着叶银禾的话说就是,若是没有睡好,精神上得不到足够的休养,人就会变得不平静,也容易出错。
但其实,琴音和棋语都是可以轮值的。
砚心自然也识趣的出去,到院门那边守着,书玉端着两碗面过来,低声道:“琴音和棋语就不用守夜,王妃真是对她的人体贴啊。”
但其实以前他们也是不用守夜的,只是王爷出事后,必须有人不合眼的看着。
——
卧房里。
晏时隐的呼吸尽可能的调整稳定。
直到身边的人呼吸均匀了,才睁开眼。
屋中有微弱的光芒透过幔帐进来,将床榻上躺着的少女照得很是朦胧。
在一起躺了两个多月,最亲密无间的事情做了两回,他确实第一次看到叶银禾的脸。
砚心他们总跟他说,他的王妃是个极其好看的人,长得容色出众,品性也是极好的。
容色出众……
眉不画而浓,鼻如峰,唇不点而赤。
一张鹅蛋脸哪个角度都是好看的,浓密的睫毛如两把小扇子。
是啊!
他的小王妃,真的好看!
听说长桓很不喜欢她,非要娶他那原先的未婚妻,而他那原先的未婚妻本就是向皇嫂求来的姻缘。他不过昏迷不醒,那叶银霜大可以退婚另嫁。
却耍这般手段,一边守诺嫁他,一边与长桓私通,合谋设计换亲另嫁。
这等女子,他本也不稀罕。
不过……这换亲换得,甚得他心意。
只是不知他们当真相处之后,能否合得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