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隔壁院儿里,赵铁柱懒洋洋的舒展了一下腰肢,但院子里却仅有几只脑袋一昴一昴,咯咯乱叫着的大公鸡。
这几只鸡,都是赵铁柱养的。
虽说这院里有个猪圈,但猪早就已经卖光了,还是当时为了试蛊,这才弄了几只鸡。
没成想,“师父”的坟头草,除了猪能吃,这些鸡也喜欢啃。
而且啃了以后,非但个头长得大,性情也变得好生凶悍。
翅膀一扑棱,就能窜得老高,跳上院墙,跑到外面,这是再正常不过。
但是好在,那些“坟头草”如今已经成了它们的主食,有这玩意儿在,它们不管跑得多远,最后还是会回来。
嗯……这鸡好像少了几只,估计可能是被村里闲汉逮着吃了……
好歹今时今日,也算是颇有身家,个把一两只鸡,赵铁柱倒也不在乎。
随手拎起一只扫把抡了两下,把那些满地乱跑的鸡给撵到一边儿,赵铁柱看着猪圈正中间那丛,生长得比其他地方更茂盛了几分的坟头草,心中颇感复杂。
“师父,俺又回来看你了。”
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进自打当初被张大贵放火烧塌,就一直没收拾过的屋子里,赵铁柱随手就从柜子里,翻出了一把香烛。
烛……这个就算了,有香意思意思得了。
活动两下肩膀,脖子扭扭、屁.股扭扭,伸手在地上划拉两下,把香往地上一扎,用火机点着了,赵铁柱就朝着那丛坟头草的方向跪下,诚心诚意的磕了三个头。
说实话,前前后后,经历了这么多事儿,对于“师父”身上的古怪,赵铁柱也是倍感好奇。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很想把“师父”给从地底下挖出来,然后好好研究一下。
但是……
想想还是算了,之所以把“师父”给藏得这么隐蔽,就是不想再让他老人家作古以后,还要来回被挖出来任人研究。
他老人家就安息吧,留在这儿,等以后起了新的大屋镇宅吧。
“师父啊,俺想拿您的这些草,去研究个新化肥……那个啥,俺觉得吧,当初那部《医道天则》上开篇就写明了‘大医精诚,泽被苍生’,搞点化肥……这个也是很符合您留下的精神纲领,师父您老人家,要是真的在天有灵,那个……能不能麻烦您的,这草再长得茂盛一点儿?”
啰哩吧嗦的讲了一大堆,核心重点,就只有两个事儿。
第一,他赵铁柱是很尊重师父的。
第二,师父加把劲,这草长得再茂盛一点,最好像那黄河之水,连绵不绝……
虽说赵铁柱觉得,经历了养猪、喂鸡这些事儿,坟头草的功效已经证实过,随便找个化肥往里一掺,应该能够成功。
好吧,成功那是一定会成功的,这个不用考虑。
真正的问题在于,如果这个新“研发”出来的化肥,真的很有效果,那么产量这方面,就必须得提高。
赵铁柱真正担心的只有一点,那就是怕这些坟头草不够用。
这不,临阵前先磨磨枪,给“师父”上几炷香,也算是安安自己的心。
好像在做什么事儿以前,举行个什么仪式,总是能让人心安不少,拜祭完了师父以后,安了自己的心,赵铁柱从地上站起,拍打了两下膝盖上和脑门上沾到的灰尘,紧接着就拿出一只口袋,然后薅了一把羊……呸,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