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慕云澜拎着沉甸甸,装满了榛子、松子、栗子的荷包,趴在了楚寒霄的背上,幽幽的叹了口气:
“唉!”
楚寒霄脚步微顿。
“好了,不气了,都怪我,不该在你嘲笑我的时候,意图用松塔吓你。”
“你还敢说!”
慕云澜拿着一个圆滚滚的松塔,对着楚寒霄头上的金冠敲了敲,成功弄乱了他的头发,心中的憋闷这才感觉好了些。
她不就是嘲笑他的时候太大声了一点吗?
结果这男人竟然丢松塔吓她,她下意识的后退,被石头绊倒在地,虽然没有扭伤,只是让积雪弄湿一了鞋面,但是……
还是得怪他!
楚寒霄任劳任怨背着自家不讲理的媳妇,还要接受被胖松塔敲发冠,心中却甜甜的,异常的满足。
两人笑笑闹闹的往禅房走,却不知道寺庙假山遮挡住的回廊下,太后拥着虎皮护手,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低沉着脸色满是寒意。
她看向一旁的傅明绯,目光带着说不出的嘲讽。
“看了眼前这一幕,你有什么想法吗?”
傅明绯面色如常,唇角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看着和往日没有任何区别。
唯有她自己清楚,衣袖遮挡下,指甲已经刺破掌心,留下一片鲜血淋漓。
“皇祖母,三哥和三嫂解除了误会,如今夫妻恩爱,我自然替他们开心。”
“呵,”太后毫不客气的嗤笑出声,“明绯啊,这里没有外人,在哀家面前,你就没有必要伪装了吧?”
傅明绯神色依旧恭敬。
太后却不喜欢她这幅淡漠的模样。
“当初,你可是一心想当寒王妃的,若不是阴差阳错,落水之后被楚景牧救起,兴许已经得偿所愿了。又怎么可能便宜了那个慕锦柔?”
傅明绯瞳孔颤动,心中满是浓稠的阴婺,面前却笑意得体,没有丝毫的异样情绪泄露。
“皇祖母,明日父皇也会前来参加法会,您早些休息,仔细养好精神,明天的法会,可不同寻常呢!”
太后冷笑一声。
“好,哀家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傅明绯远去,纤细高挑的背影端庄秀丽。
太后冷嗤一声:
“会咬人的狗不叫,却往往能一击致命。傅丞相一手教养出来的好女儿,可别叫哀家失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