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商们不敢再心存侥幸,更不敢在言语糊弄,放低了姿态,跪在慕云澜的面前,丝毫没有了前几日逼人三步一叩的嚣张。
慕云澜冷哼一声。
“我本来没想把话说的如此明白,毕竟把那层遮羞布扯下来,本公子都忍不住想要捅你们几刀。”
盐商们神情怯懦,哆哆嗦嗦的不敢应声。
慕云澜叹了口气:
“不过谁让主子良善,大人宽容呢,这次让我过来,就是给你们一条生路。
至于能不能抓住机会活下去,就看你们的求生之心了。
谁最是心诚,主子和大人也自然不会让谁失望。”
心诚?
这玩意儿看不见、摸不着,如何能够比较呢?
季亡再次走在了盐商们的最前面:
“主子和大人如此厚爱,季某无以为报。
可惜身份低贱,想要为两人冲锋陷阵、肝脑涂地,都派不上什么多大的用场。
唯独手头上有些银两……”
慕云澜抬眸看过去,对上了那双阴鸷深沉的眼睛。
“……想要拜托公子,献给主子和大人,这银两的数目,也不算太多,等这批食盐售卖出去,大约有个八十万两左右。”
其他的盐商们瞬间心领神会。
心诚不诚看不到,可是这银子多不多却能衡量。
如今为了显示诚意,只能比拼家底了。
“公子,小人没有季家主那般头脑,囤积的食盐也不算多,全部都卖掉的话,也就是有五十万两银子,愿意全部献给公子。”
俗话说得好,县官不如现管。
太子和傅丞相要巴结,眼前这个甄公子更是不能得罪。
毕竟,他现在可是真真切切拿捏着他们的命脉呢。
其他的盐商纷纷表态,都愿意拿出五十万两银子。
地上的一坨也挣扎着想要出声,努力给自己争取个活下去的机会。
慕云澜却一句话赌了他的路。
“诸位的诚心我都看到了,我就说嘛,诸位都是干大事的人,应该知道什么叫做顾全大局。
不过衢州的盐价居高不下,这件事情要瞒是瞒不住的,主子和大人就算是手眼通天,也不可能直接把黑的洗成白的。
总要有个人站出来,承担了责任,为大家谋福才是。你们说呢?”
这是要找个替罪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