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决定还是不戳破小孩子们的美好幻想了。
他们三个经常狼狈为奸(?)的恶名就由五条悟一人来承担吧。
“夏油哥哥,音遇到什么事了吗?为什么要离开那么多天?”菜菜子一边拉着夏油杰的衣角走路,一边仰起天真无邪的脸庞,“又是上面的那群老头子在差使他吗?”
“他去横滨出差了,过几天才能回来。”夏油杰顿了顿,“以及,菜菜子,注意用语。”
“诶?可是音和五条经常这么叫的诶!”
夏油杰:“……”
有必要提醒他俩不要在小孩子面前胡说八道了。
……
观月音不紧不慢地走在一条下坡路上。
从旁人的视角来看,他的动作没什么稀奇,只是普普通通地在走路,非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他头顶上的两缕翘起的金发会随着他的步伐一晃一晃的,好似两根负责侦查的天线。
虽然表面上观月音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动作和表情都很放松,但稍稍留意就能发现,看似轻松散漫的走姿没有发出任何脚步声,绯红色的眼睛留意着周遭的一切,随时都可以切换成战斗状态。
他的眼神是一反常态的烦躁,像是被封在冰面之下的火焰,即将冲破脆弱的冰层。
显而易见,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此次横滨之行是接到了高层派发的任务,要求回收特级咒物两面宿傩的手指。
观月音来过横滨好几次,大多数都是和异能特务科或者港口mafia进行咒具方面的谈判。
横滨留给他的印象是混乱与血腥。
这是一座长年被暴虐与恐怖所笼罩的城市,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病得脑子大抵出了点问题的港口mafia首领,反抗者与有异议者格杀勿论,被处决的人多达数千人,其中包括很多蒙冤的无辜者,以至于整座城市都人心惶惶的,成了诅咒诞生的温床。
但近日来,横滨的状况有所好转。
听说原来的首领病死了,把位置传给了他的私人医生,听起来就充满了阴谋论,所以不少人猜测先代首领是被他的私人医生杀死的。
观月音对地下势力的发展史没有一点兴趣,只要咒灵的数量能够被有效地遏制住,就算新首领是虚拟歌姬也无所谓。
让他糟心的是另一件事。
这次的任务居然不是他的单独任务,被塞来的搭档是一个非常讨人厌的拖油瓶。
话还特别多。
“你就是那个前段时间新升上去的特级?我记得你是叫观月音吧。真普通啊,这个名字。”
“你和五条悟还有另一个特级是同一级的吧?你们三个谁最强——啧,最强的肯定是五条悟吧。那你们三个谁最弱啊?”
“肯定是你吧。咒术师最重要的是天赋,既然你们三个同届,那最晚升入特级的就是最弱的,你比他俩迟了一年。”
“对了,你为什么要戴那种耳饰啊?像个女人一样。”
……
拖油瓶突然从自娱自乐的喋喋不休变成了不悦的质问。
“喂,你听到我说话了没?从刚才起就一句话也不说,要装聋作哑到什么时候?”
“……”
观月音毫无预兆地停下了脚步。
跟在身后的黑发少年差点撞了上去,还好他反应速度极快地刹住了车。
他的第一反应是大声责骂:“你……”
“——从刚才就想问了。”
观月音不冷不热地打断了对方的话语,他偏过脑袋,流苏耳饰随着他的动作划出赤红色的轨迹,仿佛一道燃烧着的流星余迹。
他垂下视线,双方的身高差只有几乎可以忽略不记的几厘米,却被那双冷淡的血眸盯得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你是谁啊?”
“……”
黑发少年被观月音理直气壮的问话震撼到了,他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对方目中无人的态度使得他气得脸都憋成了猪肝色。
几秒后,他愤愤不平地大喊道:“刚见面我就自我介绍过了!我是禅院直哉!”
“哦,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观月音毫无歉意地说出恶劣的言语,“不好意思啊,我不太擅长记住比我弱小的家伙的名字。”
他弯起眼眉,露出一个清爽的微笑,轻快的语气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那般朝气蓬勃:“难怪大家都要给宠物起名字呢,原来是方便区分啊。”
他话锋一转,赤红色的眼眸沉了下来。
“但从禅院出来的人,是宠物还是家畜就不好说了。”
禅院直哉气得脸都扭曲了:“你这家伙……!”
“好啦好啦,不要那么激动,善哉。”观月音笑嘻嘻地拍了拍禅院直哉的肩膀,装出一副很有活力的样子,“我会尽量照顾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后辈的,放心地依靠我吧!”
禅院直哉惊讶地看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他压根儿来不及闪躲甚至是反应,等到他意识到的时候,观月音的手已经碰到自己了。
但他很快被对方的话夺走了注意力。
“我不叫善哉!我叫直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