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曾经发生过一起直径两千米的特大爆炸事故,爆炸所及之处统统化为乌有,成了一片镭波状的荒地,但不知什么时候起,人们在这片荒地之上建起了城市,现在的擂钵街已经发展了官宦们看不见的灰色地带。
“不算关系密切吧,只是同为灰色地带,所以搭上关系更方便一点。”观月音懒洋洋地说。
“那我们到底去不去?”禅院直哉不耐烦地问。
“去呀,我本来就打算看完现场的情况后就去港口mafia一趟,刚好有些事情想问一问他们。”观月音的反应很平静,没有因为对方糟糕的语气而不悦。
禅院直哉给他的感觉很像是灰崎祥吾在咒术界异父异母的双胞胎兄弟,对付这种类型,虽然他算不上擅长,但好歹也是有一些心得的。
毫无愧疚之情地往死里欺负就好。
观月音漫不经心地扫视着杂乱的街道,赤红色的眼眸里倒映着普通人无法看到的景象:“这一带有咒力留下的残秽,但没延伸多远就断掉了。”
禅院直哉没好气地说:“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又不是瞎子。”
“是嘛,真为你感到高兴啊。”
禅院直哉:“……”
为什么他听了以后更火大了?
“最近擂钵街有个传闻,我猜你这种大脑在温室下长大的小少爷肯定什么也没有事先调查过,就摇着尾巴乖乖地跟过来了吧。”观月音轻快的语气听不出任何嘲讽之意,更像是在陈述事实,“这样吧,只要你为之前说的那些不过脑的蠢话真诚地向我道歉,我就不计前嫌地告诉你,怎么样?”
“哈!?道歉?观月音,你脑子没出问题吧???”
禅院直哉的表情比前面几次还要扭曲,他像是听到了某个不存在于他的人生中的词似的,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
观月音轻叹一声,红眸中是禅院直哉难以理解的怜悯:“我曾经有个不可爱的学弟,他和你一样,脑子不是很好使,人菜还嘴欠,我让他道歉也是这个反应。你猜,后来他怎么样了?”
“……”
「脑子不好使」和「人菜嘴欠」仿佛具现化成了有实体的箭矢,狠狠地插在在了禅院直哉的灵魂上,还是无视防御的那种。
观月音自顾自地说了下去:“然后他被我逮着揍了好几次,最后他屈服了,很不情愿地向我道歉,还老老实实地再也没有逃课了。怎么样?是不是一个很成功的正面例子?”
成功个屁!
这算哪门子的正面例子!?
禅院直哉被气得想要破口大骂。
“你……”
他刚开口说出一个字,敏锐地捕捉到了空气中的变化,一股强劲迅速的力量以狂风般的姿态朝着他的方向席卷而来。
虽然这个时间点很巧,让人下意识地怀疑眼前这位出言不逊的金发少年,但这种最基本的判断力禅院直哉还是有的,这股力量绝对不是从观月音的方向传来的。
禅院直哉微微眯起眼睛,视线偏转,向着从远处飞来的某个东西不屑地瞥了一眼。
哼,就这还想打中他?
开什么玩笑。
就当禅院直哉准备游刃有余地避开攻击——他连接下来该怎么挑衅袭击者的话都想好了,变故就在瞬息之间,一件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观月音突然拉住了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观月音回以一个纯良的微笑:“躲什么?”
禅院直哉:“……”
靠。
禅院直哉被观月音一把拉回原地,被这么一搅和,他来不及躲开迎面而来的飞踢,那张好看的脸蛋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
而在他被踢到脸的那一刻,观月音缺德地松开了手。
于是,禅院直哉像炮弹似的飞了出去。
他接连撞破了几堵围墙,扬起了大片卷着建筑物碎块的烟尘,成了一道壮丽的风景线。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观月音这个傻x二五仔赶紧去死吧!!!
观月音悠闲地把手搭在额头的刘海前,心满意足地欣赏着禅院直哉被迫发射的场面,如果这是一款游戏,他觉得这一幕都可以出cg升为世界名画了。
本着“关心学弟,人人有责”的善意,他不慌不忙地迈开脚步,朝着降落的地点走了过去。
几秒后,观月音赶到了现场。
映入眼帘的是埋在废墟里的禅院直哉,他灰头土脸地趴在地上,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以及,将其踩在脚下的橙发少年。
这位陌生的橙发少年年纪不大,身形矮小,他穿着一身深色的机车夹克,双手插兜,脸上挂着张扬的笑意。
“哈哈哈!不错!居然是个小鬼!港口mafia已经缺人缺到这种地步这种地步了吗?真是可悲得让人想哭啊!”
观月音大惊失色:“直哉,你居然私底下加入港口mafia了?够叛逆啊!”
禅院直哉气得发抖:“观月音,你是不是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