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音因为殴打高层而被停学了。
虽然听起来很像是五条悟编出来欺骗单纯后辈的谣言, 但很可惜,这是真的。
这事说起来并不复杂。
升入五年级就意味着临近毕业,而毕业后的去向是一个值得关注的话题, 并不是所有高专毕业生都会继续做咒术师。
比如七海建人。
之前他和观月音聊过毕业后自己另有打算, 他想重回日常生活, 去正规公司当社畜, 放弃咒术师的工作, 但他至今还没下定决心。
对此, 在该严肃的场合还是会严肃的靠谱学长观月音表示:
“慢慢考虑呗, 你才四年级,还有足够的时间去考虑毕业后的计划,况且不适合再改变也无所谓, 又不是决定了就要做一辈子的。不过,不管最后你选择哪一条路, 我都支持你。”
“……拥有天赋却放弃做咒术师, 这样也没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有音乐细胞就要去唱歌写曲弹钢琴?厨艺好就要去远月学园磨练厨艺?”
“这不是一回事, 观月学长。”
“怎么不是一回事了?别死钻牛角尖了,你这样会被送到开心农场参加劳动改造。”
七海建人:“……”
虽然他没听懂,但还是不要接话比较好。
话题扯远了。
观月音毕业后的去向早就明确了, 继续做咒术师这是肯定的,然后就像当时五条悟提议的那样,他们几个会继续留在咒术高专当老师,以教育的方式改变咒术界。
平心而论,他认为这个办法不是特别靠谱。
不是说它不可行, 以长远的目光来看, 革新这一环必不可缺, 只是选择的方式太理想化了, 进度会很缓慢。
得知他的想法后,五条悟鄙夷地表示,当然不可能只靠教育,还要和烂橘子斗智斗勇,但既然他对政治上的弯弯绕绕不擅长也不感兴趣,那这些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办就好了,他只要放宽心地去培养新鲜血液就好。
观月音:“专业的人?”
五条悟:“我啊,不满意?”
观月音:“……”
一股「头像是我,不满意?」的自信扑面而来。
观月音也不好评价对方究竟靠不靠谱,认识五条悟以来确实没见识过他在政治上的手腕,平常他只要靠绝对的实力和超厚的脸皮就能解决99的问题,根本用不着他去做那些勾心斗角的事。
但既然他是出身于御三家之一的大少爷,这方面应该不会很差吧?
再不济总比自己好。
如果问他想怎么做,他说不出个所以然,就像那种每次收到设计稿都说“有点奇怪”却说不出哪里奇怪的甲方,只会让人想给他一拳。
这也不怪观月音,因为他对改变咒术界没有太大的兴趣。
就像他说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观点,他当咒术师可不是为了保护所有弱者的,最初是为了自保和还债,之后才结识了重要的同伴们。
不爽了大不了就撒手不管了,哪怕总监部再怎么像嗷嗷待哺的婴儿那样在他身后乱叫,特级咒术师的实力摆在这里,能有几个人左右他的决定?
不好意思,升上特级后他似乎狂得过头了。
但道理是不变的。
就算他脱离咒术界,也可以继续当咒术师。
就像搞音乐一样,他可以去当自由咒术师或者自己开个工作室接单,负责侦查咒灵的「窗」是与政府合作的,咒术界那儿的渠道用不了,那就联系政府呗。
那么大的一个特级咒术师,政府总不可能放着不同,又不是人人都像总监部一样是大脑发育不良的白痴。
综上所述,无论是咒术界的现状和未来,还是占着茅坑乱拉屎还窜稀的高层,他都不是很在意。
若不是五条悟和夏油杰心怀大志,观月音肯定不会主动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家入硝子大概和他是同样的想法。
他俩的认真程度肯定比自己这个半吊子要强。
所以,他决定相信五条悟,和他答应的那样指哪打哪就行了。
结果观月音遇到了第一个难题。
总监部想让他毕业后常驻横滨。
观月音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你们没毛病吧?”
“……横滨这座城市太危险了。”一位高层试图通过深呼吸来平复自己的情绪。
“我看你们的身体情况更危险,都开始说胡话了,要不回头让硝子给你们检查一下吧?”
高层习惯了观月音过于直白的说话方式,只能忍气吞声地解释:“地下势力错综复杂,港口mafia这种犯罪组织扎根于城市的各个领域,异能力者横行却没有类似帐的结界掩饰自身存在,无疑是诅咒的高发地带。你经常出差去横滨,应该心里清楚。”
“就是因为太清楚了,才觉得你们有毛病。”观月音不冷不热地说。
他双手抱臂,猩红色的眼眸不约地扫过一扇又一扇如同棺材板的门,每扇门之后都坐着一位苍老得随时都可以入土的高层。
被一群脑子不太灵光的老东西指手画脚,属实让他有些烦躁。
“横滨的情况派准一级或者一级咒术师常驻就够了,没必要特地派一名特级坐阵。至于异能力者,他们本身就是战斗力,不然异能特务科购置那么多咒具是放着摆设的吗?而且最近港口mafia也购入了一批咒具,战斗力更不是问题了。”
一个鼻子长得像长鼻猴的高层不屑一顾地说:“异能力者终究是非术师,不成气候,临时应急可以交给他们,但祓除咒灵还是要靠咒术师。”
观月音凉飕飕地扫了他一眼:“异能力者不仅能祓除咒灵,还能一刀捅死你。”
“你……!”
“一点也不会变通,一大把年纪了还那么丢人。”观月音的态度相当恶劣,眼里是快要溢出来的嫌弃,“赶紧把那扇棺材板拉上,不想看到你这张蠢脸。”
长鼻猴高层被气得两根又长又白的眉毛都不停地颤抖。
“观月音!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观月音真诚以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