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她在日后想起来,说那天,你没有送我荷花。
所以,哪怕很难,他还是做到了。
沈柔抚摸着那一朵绸缎荷花,久久之后,轻声道:“卫景朝……”
卫景朝低头,垂首到她跟前。
沈柔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告诉他:“我爱你。”
卫景朝轻轻道:“嗯,我知道。”
我知道,你爱我,正如我爱你。
可是,往后余生,沈柔,我会比你爱的更多更深,补回你曾经赋予我身上,不曾得到回应的情爱。
他牵着沈柔,绕了一圈,回到寝殿。
寝殿内安安静静的。
走到门前时,沈柔倏然停住脚步,抬眼问卫景朝:“这里面,有什么惊喜吗?”
卫景朝气定神闲:“你自己看。”
沈柔狐疑地看看,小心翼翼推开门。
寝殿内,没有一丝一毫变化,仍是原本的模样,所有的东西都没有移动。
沈柔想想他今日已费尽心思,很难再考虑其他,倒也没有失望。
只是转过头,乖乖抱住他的腰,仰脸蹭着他的下颌,问:“要沐浴吗?”
卫景朝捏捏她的脸,温声道:“要,你先去把把头发拆了,我去换衣裳。”
沈柔松手,乖乖点头,走向梳妆台,在镜子前坐下,拉开放置钗环首饰的抽屉。
可是,抽屉却与平常不同。
看见里面的东西,她手指微微一顿,下意识转头看向卫景朝。
刚才说着要换衣裳的男人,此刻站在原地,眉眼含笑看着她,眼底的柔情几乎要满溢。
他轻声道:“这是你的东西。”
沈柔颤着手指,去摸抽屉里的东西,将他们拿到台面上,静静打量着。
这枚鸳鸯双鱼佩,第三次到她手中。
她怔怔看着,想起昔年长公主的话,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卫景朝缓步走过来,平稳规律的脚步声,踩在她心尖上。
他弯腰屈膝,蹲在他跟前,捏着那枚玉佩,轻轻道:“这枚玉佩,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是给卫家儿媳唯一的信物。”
“今生今世,除却这枚玉佩,我没有任何信物。”
沈柔呆呆看着他的眉眼,从他掌心里结果玉佩,握在手中,轻轻道:“我知道了。”
卫景朝却没停下自己的话,继续道:“沈柔,这不止是信物,还是我的心。四年前,我没有与你说清楚,是我的错。现在我告诉你,你以后,便不能再误会我。”
沈柔缓缓点头,低头看看玉佩,缓缓握紧掌心,将那玉佩藏好。
卫景朝轻轻一笑,亲亲她的脸颊,说:“收好了,这可是我的真心。”
明知他是逗她,沈柔却格外认真,用力点头:“我一定会收好,绝不会再丢掉。”
它是第三次到她手里。
若是丢了,很难再有第四次。
她怎么舍得。
卫景朝心头骤软,眼底酸涩。
他侧目,用手指勾起一旁另一件东西,拉住她另外一只手,塞进她掌心里。
“这枚印鉴的来历,我已经告诉你了。沈柔,以后拿着它,只要是我手下的人,你都可以号令。”
他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给出了一个何等的特权,温声道:“这个,也不能弄丢。”
沈柔下意识攥紧双手。
卫景朝无奈,又给她掰开,拿出两样东西,丢进抽屉里,“放着吧,没人敢拿。”
他握着沈柔的手臂,带着她一起起身,“走,沐浴去。”
沈柔皱眉,指指自己头上的珠钗。
卫景朝低笑,“待会儿我给你拆。”
沈柔听懂他言外之意,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动了动嘴唇,最终假装镇定,轻轻“嗯”一声。
跟着他的脚步,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