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中一片哗然, 这里谁不是财团的受害者,怎么还会有他们的走狗?是谁?还不滚出来?新来的?是啊,老生们都知根知底了, 会做走狗的也只有新来的了。
短短几分钟, 在明显有人引导的情况下,“新生是走狗”的调子已经定下,无数双眼睛转向徐渺,仇视、不解、困惑、惊讶、好奇、跃跃欲试。
一张徐渺身处话筒、摄影机与镁光灯包围中,身后排开十来辆印有财团标志浮空车的照片,在每个人手中传阅。
有人义愤填膺:“新同学, 你怎么解释?”
徐渺侧头看他一眼, 没有解释。
引导学生怀疑她的人是谁?
血气方刚的学生们却已经按捺不住,几个高年级阔步走向徐渺,随手抽出腰后别着的甩.棍, 噔!小臂长的合金棍应声而出, 同学对练友谊第一,训练室里自然没有伤害性太强的武器。
老师们皱眉阻拦:“同学们——”
“财团狗去死!”甩.棍狠劈向徐渺太阳穴, 破风声响起, 发梢被微风拂动。
“渺渺接刀!”狐七七大喊。
徐渺一手伸到身后,接过一把没开刃的三棱军.刺, 避开兜头劈下的甩棍, 耳尖微动,反手扬起军刺, 锵地一声,和另一根甩棍撞上。
对付财团走狗不需要讲武德,大家一起上了!
学生们自发围成一个圈,神情复杂地望着徐渺对战几个高年级, 毛圆圆几人想去帮她,被其他同学堵住,一道黑影幽灵一般闪过,一口叼住一个鬼鬼祟祟想要偷袭的高年级衣领。
“你敢包庇财……”被拽的高年级还没来得及骂人,迎面来了一尾巴,被砸得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黑,当场晕倒。
正想着要不要也上去踩财团狗一脚的学生们呆住,低头看向高年级脸上深深红痕,半晌把目光移向从天而降的黑猫。
黑猫哈了哈气,大家下意识退后半步,围着的圈变大了一点。
铛铛锵锵声不断响起,徐渺被数人围攻,看上去险象环生。
但也只是看上去。
她心中计算着每个人出招与反应时间,与他们的攻击擦肩而过,造成差一点就会被击中的假象,令高年级们不愿就此放弃,鼓动学生的人暗自心焦。
片刻后果然有人按捺不住,一枚蝴蝶.刀掷向徐渺肩膀,此时她正格开一根甩棍,身体腾空而起避开另一根,如果被石子击中卸了力,必定会从半空坠落。
耳边响起舍友们焦急的提醒,同学们躁动的议论,隐藏在人群中的冷笑,徐渺扬了扬唇角。
众目睽睽之下她腰身拧出一道柔软的弧线,长腿横扫夹住一个高年级脖颈,没开刃的三棱军.刺“刺啦”一声在甩.棍上划过,火花迸溅,徐渺再次往上跃了半掌,整个人在空中停滞半秒,巴掌大的蝴蝶.刀恰好擦过她的手背扎入一名高年级的大腿。
血花飞溅,那高年级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同一时间徐渺挑开甩.棍上半身弹起,夹着高年级脖颈的腿就势一蹬,身体如离弦之箭一般倒飞出去。
“阿墨!”
人群中响起几声惊呼,黑猫像一枚炮弹砸向一名面色不甘的男生,猫爪踩着他的胸口,把他死死按在地上。
“咔嚓”一声,肋骨断裂。
“嘶——”
男生疼得面色刷白,却发现耳边只剩下自己的吸气声,同学们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全都没了声响。汹涌的恐惧爬上脊背,他浑身一颤,僵硬地抬起眼睛,看到人群无声分开任由新生穿过。
没人敢阻止她。
“你——”
“你认识我?”
“算不上。”
“为什么说我是财团的走狗?”
“你不是吗?”
徐渺注视着答非所问的男生,俯身揪起他的衣领,对着他的脸庞来了一拳。
“!”
沉重的击打声令同学们心惊肉跳地别开眼。
说来也怪,刚刚打得那么凶大家都没觉得吓人,此刻新生只是平静地站在那儿,汗毛就一根根竖起,仿佛求生本能在拼命报警,嘘,别惹她。
就连那几个冲动的高年级也都怔在了原地,讷讷地不敢说话。
大腿受伤的那位咬着唇,默默按住伤口。
徐渺没理他们,提着偷袭男生又问了一遍:“为什么说我是财团走狗?”
男生脸庞高高肿起,火辣辣地疼,艰涩地咽了口唾液,仿佛被大型食肉动物盯上的兔子,只想倒地装死:“我、我偷听到的。”他不敢再反问了,怯生生地老实交代,“我去办公室交作业,听到几个老师聊天,新来了个徐氏财团的大小姐,放弃了穷奢极欲的上流生活,心甘情愿跟我们这些底层人一起吃苦。”
一名格斗老师沉声问:“就因为新生的背景,就骂她是财团走狗?这所学院谁没点过去的故事,院长都能一视同仁,你倒要对同学道德审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