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日清晨，乱入麻线团的星空集团。

韦空有一点我非常认同，当凶手将矛头指向谢震时，就是我们抓住他狐狸尾巴的最佳时机。因为从目前我们所掌握的信息来看，几乎没有人在谢易生前能直接拥有杀害谢易的动机，但是这次不同，死者是本市最大的外贸家，光是其创办的星空集团的子公司所涉及的资产就富可敌国，当然，指的是第三世界国家。

所以，在谢震的死亡中，星空内肯定有人能获取极大的利益，因为一旦老板死了，最少公司内部会迅速选出新的boss，而这个新BOSS，就是我们现在重点调查的对象。

再次来到了巍峨气派的星空大厦，只是大厦内来来往往的职员脸上写着忧郁和疲倦，毕竟一个集团的领导死了，集团内的所有人都要帮忙解决集团在利益上或者其他产生的一系列问题。

我在想，可能在领导横死的时候，底下的员工第一时间想到的更多是公司将要面临的一系列需要解决的问题，对于董事会的人来说第一时间想到的可能更多的是利益的争夺。想想也是觉得这位大BOSS够可怜的。

“怎么说，大天才？”我调侃了韦空一句。

“什么叫怎么说，”韦空皱起了眉头，看起来我的调侃方式有些不对，“你和李淇不是来过吗？有没有什么发现？”

“我也不太懂，也就来了一次。上次我和李淇匆匆忙忙地来又匆匆忙忙地走，主要是谢震看起来不是太待见我俩，不是很配合。”我摸了摸下巴，寻思着最艰难的第一步要往哪边跨。老实点说，我对这个集团几乎一无所知，只知道前些年这个集团旗下的某个制造厂和国外的某家公司签了合同，好像是为国外的小孩提供MadeinChina的洋娃娃玩具还是怎么着的。而我之所以了解这个事主要是因为之前那个厂子好像被诬告私自制造枪械弹药，当时事闹得挺大的，武警官兵啥的全去了，我们队里也去了不少人。当然最后查明才发现是误会，闹得所有人都不可开交，市长当时在被做采访的时候脸都是铁的。而我那时还在110做民警。

“诶，”韦空似乎想到了什么，“你记不记得李淇说过那个谢震的秘书和他老婆有过节？当然她是猜的。”

“别告诉我咱俩想一块去了。”我半张嘴扬起了邪恶的微笑。

“嗯呵呵，先去会会她，她叫什么来着？”

“白晴，一个助理。去前台看看。”

在前台表明身份之后，我们被允许调查，并得知了白晴此时就在董事长办公室。等等，为什么是我们被允许？配合我们的工作不是每个公民的义务吗？想想现在的世道也是好笑。

电梯上，韦空叫我上了楼尽量别出声，活他来做。虽然我也不明白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凭我对他能力的认识，此时只管相信他。

来到董事长办公室，见到一边和公司其他员工配合的白晴，此时她神情落寞，但嘴角依然挂着职业性的微笑。我们向其他员工表明身份后示意他们出去，在员工离开之后，我们在这位漂亮秘书的允许下，呃，喝茶，韦空叫她泡茶，是的这是真的。

韦空喃喃了一句：“这茶叶不错。”

我撇了他一眼，“赶快干活啊！”

韦空将茶放在鼻口仔细品味之后，轻轻地放下茶杯，换了个极其舒服的姿势靠坐着，不紧不慢。“白小姐，我在此首先表示对贵公司的董事长的逝世表示遗憾。”韦空闭上眼点点头，算是表示一下礼貌。白晴点点头，说：“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然后韦空又不急不躁地说：“白小姐，我们想知道刚才你和你们公司的员工说了些什么？能对我们复述一下吗？”韦空双眼直视白晴。

白晴忧伤的眼神下露出了一丝猜疑，然后说道：“他们在问我发生了什么，我说董事长逝世了，在路上，然后他们问我当晚董事长的私人司机当时在哪，我说他当时休息了，而且当晚董事长也要求自己自驾。然后他们问我董事长生前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举动，我说没有。再然后就是问一些公司内部以后的事情，我说我也很没法子。”

韦空想了想，又说：“那贵公司老板当晚出事的时候，你在做什么？能完整地复述一遍吗？”

白晴忧伤的眼睛里突然出现了一丝愤怒，然后很快用她职业性的微笑掩饰了一下，“啊，我当晚，在办公室给这位警官和另一位女警官倒茶，然后董事长夫人叫董事长去晚餐，我弄碎了茶杯，然后下楼去叫卫生组的员工上来清理，上来的时候老板已经走了应该是去吃饭了，我看点儿到了也没别的事就下班了，下班了就去到公司对面楼的音乐餐厅吃饭，在然后我就开车准备回家，回家的路上接到消息说董事长出车祸了，然后我就觉得公司肯定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就回来公司了，然后几个民警上来问我话，我就回答他们啊。”白晴愤怒的眼神里又藏着一丝委屈。

“那你现在把你刚才说的倒一遍再说，说流畅点。”

“啊？呃...我回了公司被警察问话，我在路上收到公司的短信，我在音乐餐厅吃饭，我叫卫生组上楼之后就下班了，我弄碎了茶杯。”白晴脸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问号，就像我一样。

“那平时和董事长关系比较好的有谁呢？”

“人事部的康经理和董事会的相总。”白晴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估计是不喜欢韦空这种奇奇怪怪的问法吧，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知道韦空在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