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慢慢讲,”李淇有条不紊,“董莉倒是一个挺坚强的女性,我是这么看的,董莉出生在外省,一个县城的富贵家庭,当然也只能算是县级的富贵。”
我喃了句。
“嗯,”李淇接着讲,“董莉是承认自己性格特别要强的,可能是出于童年时期的一些遭遇,所以董莉从小就比较好面子,董莉大概四岁的时候,父母双亡。”
“你接着讲。”听到这里时,即使我并不是那个年代的人,但也背脊一阵凉。
“董莉忍受着所有人的欺凌和蔑视,考上了一所重本,但重本毕业之后,跟了白简,一个当兵的,根据董莉口中的信息,白简是70年的,当时就是以一个士兵的身份出现在董莉眼前,两人挺好,在一起了,本来看在90年代大学生的份上,董莉应该是很好找工作的,但白简似乎不让董莉工作,白简是大男子主义的人,认为女人在家做家庭主妇就是好的,两人在这件事上争执了很久,但最后还是听了白简的话。”
“嗯,我听着呢。”我让李淇继续讲出董莉的故事。
“但婚后白简不像是什么正经男人,他是那种空想做大生意的那种,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一事无成,慢慢有了谢易,或者说是白易,”李淇掖了掖,“白简看着实在没办法了,找了几个朋友做了一份生意,生意具体是什么,董莉根本不知道,因为白简是一个极端大男子主义的人,因此白简也没有透露任何生意的细节给董莉,董莉只知道白简经常在外一整个月不回家,但董莉不急,因为女人都比较傻吧。”李淇像是自嘲地笑了笑,又接着说,“后来董莉才知道白简根本没有生意伙伴,他唯一的发财之路就是在澳门豪赌,但只输不赢,直到家产已尽,白家破碎。”
“‘我真的清晰地记得我在离婚手续上签字的那天晚上,我们回到家,易易拿着一张旅游海报指着一个看上去很好的地方,说他想爸爸带他去玩,可他却不知道这个家已经没了,彻底没了,他还那么小...’‘离婚后搬家之前在家里的最后一天,家里很久没有做过卫生,家里乱了,易易问我为什么家里这么脏,我说明天就要搬走了。我真的没想过那个家会在这样的破败中毁灭...’这些都是董莉的原话。”
“挺悲剧的,看样子。”我吞下最后的肠粉。
“董莉过了年龄就很难找到好工作了,但她还是很好面子,不想让她的下一代输在起跑线上,就送到了培正,她自己去贱卖自己,那个餐厅表面上是皇家餐厅,背地里那些包间里,都是些卖淫的活,董莉在其中。”
“可怕。”但这是重要的参考。
“她也知道她的孩子在学校被人欺负,但她对此其实关心并不大。”
“为什么?”
“董莉说自己很后悔当初没有珍惜自己的努力,去听了白简的话,她把白易当成是自己证明自己的一种东西,只要白易学得好,啥事都好,就这个样子,其实她对白易之间的母子关系并不是由孝顺或者母爱构成的,更像是‘老大叫小弟去干活,小弟成事了大哥就开心’,她对于自己的出身也好,后来的不幸也好,都只造就了她要强的性格,孩子在她眼中其实是证明自己教育有成的工具。其实我认为这更像是她自卑的表现。”李淇惋惜道。
“唉,”我长叹一口气,“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现在社会上各种人伦关系,我是真的见识短浅了。”
“后来就有了谢震谢易,这些跟我们了解到的差不太多,我觉得就没必要讲了。暂时还不能构成谢易的完整人格。”
...
结束了江景旅途,前往赵珑的母校,明德学校。
路上李淇突然发问,“赵珑的爹好像也是当兵的?”
“你怀疑两者之间又有什么联系?”
“对啊,世界上没有巧合。”
“首先我们不确定她父亲的身份,其次没人见过他,再者赵珑极有可能不是亲生的,最少我是这么推断的,最后,当年当兵的很多,很多男人把这种事当成荣耀,不像现在的一个个娇生惯养的,所以没什么好说的。”
“部队里的入伍记录能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