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李淇怒骂我,“我们听了一个又一个的故事,难道不是吗?无论是哪里。”
“哦,原来是这样,那又如何?”
“这些故事都是有共性的,特别是谢震,黄一行,卢义这三个,都是表面英雄,通过故事来说是这样的。凶手让我们对这座城市产生了怀疑甚至是警队里本身的老大哥,多可笑啊。当然,也确实,此案,涉及了很多的其他的多年以前的,经济纠纷甚至这样那样的....我词穷了,反正是违法的。法不容情,这些人都该受到惩罚,但凶手依旧是凶手,我们要将她抓捕归案。”
“你是在提醒我?”
“是的,”李淇与我四目相对,气氛十分微妙,“你已经开始忽视这点了。现在的你甚至更想听凶手讲故事,但首先,故事必定有真假,其次,讲完故事,她也要抓。这个故事,还没有完结。再多讲最后一句,凶手可能是报复性质的,报复社会的不公与黑暗,这可能会有一个内核,是什么,我不好现在和你说。”
“越来越有意思了,是‘正义’吗?我不会多想。”我想到了韦空,和他那一套常用的说辞,和特殊的身世。
“我主要是怕你认为我是在挑乱组内关系,你不会这样想最好。韦组长是个很好的刑警,很有干劲,我们肯定不会怀疑他,我是在想,凶手会不会就是在利用你俩,或者说,是警察同志都有的正义感,替她做事。”
“我其实还有一个疑问,”我问道,“凶手,也不能说是凶手,就是这样的,前两天,市区又死了几个人,两个,一个是法官,一个是...市长...”
“目前没有什么可以证明这几件事是有关联的,”李淇摊手,“不过是市区恰好又有人行凶罢了,这只是个巧合,江信。就好像911的当天如果你的某个朋友在中国非自然死亡,莫非你也会认为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但确实是过于巧合,我总觉得这几件事是有关系的,但又不知道是不是该把这归于十一二案件中,按理说,隔壁五山那一档子事都已经破了,更加证明了这两件事P关系没有,但我总觉得,是有关系的。”
“凶手每次行凶都具有其‘专属’的特征,这更加可以证明没有任何关系。你就是想太多,真要按你这么想,全市只要一段时间内死人,就全部归于十一二好了。”
“我这么和你说吧,我小时候,初中的时候的一个故事,”我长叹一口气,用手指反复按压太阳穴,闭眼沉思——“我发誓没人知道这个故事,韦空也不知道...”
“那你今天说给我听啦?”李淇呲呲出了牙齿,像我的猫一样。
“这不好笑,”我睁开双眼,“在我初中的时候,当时在学校虽然说人缘不错但是总有两小子爱欺负我...”
“还有人敢欺负您呐~”
“这真的不好笑,然后我当时也特别恨那两小子,但是又不敢报复他们,因为他们两个确实是...父母都是官僚的那种,所以我也没胆子...直到有一天,学校附近两条街的地方有一个KTV关门了,在我印象中一个生意好得不行的KTV关门了,我就不理解,听我妈说好像是什么KTV里面闹鬼了。”
“闹鬼?”李淇来了兴致,将头凑过来,“不会是让你联想到今次吧?”
“不可能,但是...听我说完...”我点上一根烟,让我的神经处于一个更放松的模式,“听我妈说是这样的,说是一个保安在里面看门的时候,看见监控里有个人影,保安就以为是有人藏在包间里准备偷东西,所以就打着个手电去找那小子,可是在整个KTV找都找遍了,都没找着,那保安就以为是自己看走眼了,便没当回事的回了监控室,直到看了那监控他才发现——在他寻那人影的时候,那人影一直悄无声息地跟着他屁股后面,一直跟着...”
“确实好像是那么一个鬼故事,”李淇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呢?”
“真的不好笑,你听我说完,”我又深吸了一口烟,再缓缓吐出来,“见鬼,我当时听到这个故事,心中突然有了害人的想法,然后我回家用了红色的笔写了一整张纸的,那两个人,经常欺负我的同学的名字,然后将纸带到那封闭的KTV的门口,我将那张纸从门的缝隙偷偷塞进去,然后对着门说:‘求求您,帮帮我吧!’然后你猜怎么着,隔了一天,我们学校真死人了,而且正好是两个,还不偏不倚就是我...写的那两个!”
“江信,这...”李淇忽然不做鬼脸了,表情变得凝重起来,“这也是个巧合,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你不知道那两个人的死法,其中一个人的死法是车祸,按理说车祸这事,最惨也无非就是车把人撞飞,可你知道那个人是怎么死的,大白天,对着一辆停着不动的卡车就是飞速狂奔...然后一下撞到车上,死了...和撞了邪一样;另一个,死在教室里,也不知道是怎么搞得,当时...据说是将圆珠笔的笔芯,一堆一堆地往肚子里塞,拦都拦不住,然后就...抢救无效,死了。也是,很像撞邪...我一直认为这两个人的死亡是和我有关系,但我从来没有勇气去承认,我甚至没有勇气去撬开那扇门,去收回我的那张纸,至今没有勇气...自从那以后,我就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巧合,一点不信...”
“江信,你不必这样...”李淇说道,“你这属于轻型的认知障碍,你是无神论者,你应该相信,这世上没有厉鬼索命这一说法,从来没有。不过是你内心的强烈的纠结和自责产生的矛盾,”李淇伸手搂住我的后颈,“看着我,请告诉自己,这只是个巧合...”
“这只是个巧合...”声音陷入唇里,再也没有什么比她对我更重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