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算了一下并不昂贵的小面积出租屋的租金,再计算水电,然后是个人开销,去除可报销的油钱和饭钱...好像和十幺二之前一样,没什么改变。
可能是过去十天里接触卢义和谢震这种人多了,电脑或手机屏幕里的数字没个六七个零我看都懒得看一眼,好像钱其实已经不值钱了,我也是分分钟千万上下可以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了...
但虽不算微薄但也不丰厚的薪水的“忽然来袭”,像是打破了这并不由我的意愿而主动产生的幻想——原来我还是那个小人物,微不足道。
虽然我不喜欢用收入的高低或者位置的重量来评判人的好坏,但过去这段时间的刑侦工作,的确是让我看见了我这个小警察在卢义这样随时可以无视规则的人面前的渺小无力,甚至是让我不断自我怀疑,刑警这份工作的意义。
说起来,自己没几个月就要28岁了,差不多也是而立之年。
房子,因为出身就在这座一线城市的缘故,家里近市区还是有一套的,倒没有这种大问题。
车子,警车可以随便用,倒也没有刚需。
只是那不可求的爱情,每次都像是已经似来非来,处在阴暗不明的地方...也可能是早已存在但直到昨晚由张琪引出才认识到的人格问题导致的...
好像我也就是个平平凡凡的小年轻,有自己的问题,有自己的幸运,有自己的工作与责任,也有不可知的未来和梦想...
好像韦空是对的,我们的确不过是一粒沙子,居人下已久。
眼前的凯明还在“咕噜咕噜”那灌装的啤酒,枯黄饥瘦的模样,真的很难对比想象谢震卢义这些人生前的奢靡随纵。
以剥削的形式复仇,谢震,真有你的。
我扶了扶凯明的肩膀,让他打起精神别放弃,就准备回组...
起身时包里马维的照片掉了出来,我伸手去捡,但已经严重营养不良凯明直接用强力的厉声将我呵住——“别动!”
凯明淤积黑色素的眼眶间本来无神的眼睛忽然开始发光,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拧起了那马维,“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