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有。”我顺着李淇,让她接着讲下去。
“对于一个小学生来说,上学没有系红领巾忘记写作业其实就是天大的事,非常容易让其崩溃,但长大之后往往会觉得这点事不值一提,反而是面对工作中的压力山大,却始终面不改色得继续工作。人们往往会认为这是抗压能力或者逆商变高的体现。”李淇将打开了的矿泉水递给我。
“嗯...”我接过就是一大口。
“但事实上这毫无逻辑可言,参考的范围不一样,对于小学生来说,上个小学其实就是其全部的一切,没做好就是天要塌下来的预兆;而对于成年人来说,工作也只是生活中比较重要的一部分罢了,并不是全部——一个是天塌下来了,一个是可缓解的灾难,因此两者的表现截然不同。”
李淇继续说道:
“情绪的崩溃往往是引爆炸药的过程,我们往往只能看到遥控器上的按钮,而真正知道炸药结构和化学成分的,只有其对象自己。”
“明白了,”我点点头,“以前做民警的时候遇到过一个类似的事儿。当时报案的是一个崩溃的母亲,报案地点是医院,案情说白了就是盗窃,盗窃了她送给她儿子的奥特曼玩偶,价值二十块吧,大概这个样子。”我将矿泉水递给李淇。
“唔,这是为什么?”李淇接过我的矿泉水将盖子盖好。
“原因是她儿子先天白血病,病危状态下在医院里治疗,耗尽了家里所有的积蓄,母亲想送一个奥特曼玩偶给他,算是最后的轻语了。”
“结果这个奥特曼玩偶被偷走了?”李淇猜测道。
“是的,”下高架,不远了,“说来也真的怪,几十万的治疗费用没有压垮这个母亲的决心,但是二十块的玩偶丢了,却直接让她崩溃了,当时就是直接瘫坐在地上不说话了,两眼无神的。我想,这其中有她的,‘炸药的结构’。”
“你们后来怎么处理的?”李淇问我。
“还能怎么办,说到底就几十块的东西,医院监控我都懒得查,直接下楼去超市自费买了个新的奥特曼玩偶又送给她儿子了。”我笑笑。
“也挺好...”
...
下了高架桥之后很快就回到警队了,李淇回宿舍休息后我也回我的公寓了。
莞警发来了更多的有关于OMICRANE人体实验的历史资料,我在手机上大致看了一下,却差点恶心到吐。
各种女孩男孩面目仓夷,大面积的皮肤坏死和器官脱落,有的直接被反噬成了骨架,有的机体浮胀像是魔鬼。
而这些人,如果和初代死神一样,是被拐卖来的,那就太可惜了。
她们在东南亚,或者什么地方,本来有着美好的人生的,但是被这些畜生进行了人口拐卖到了这地狱里,受尽了折磨。
韦空以前也是当民警的,他们所里当时有个走失成功找回的被拐卖女孩,说起来还是名牌大学毕业,本来是要去边远地区支教的,教教山里孩子读书之类的,结果穷山恶水真的他妈出刁民,那帮山里人看着女孩挺漂亮,就把她拐了卖了,更离谱的是据说也就卖了两头牛罢了。
也许是因为支教这个东西多少有个编制记录的原因,还算比较好找的,他们所相关警员历时两年总算在西南地区找到了。
回来的时候,本来还挺漂亮的女的,牙都被打掉了几颗,镶上了金属的,三十岁不到全是白发,满脸皱纹,基本丧失了语言功能,走路一瘸一拐的,肚子还是挺着的,怀了那帮刁民的野种。
据韦空说女孩因为频繁尝试出逃或者对犯罪分子的抵抗而长期处于被虐待的状态,身体和精神都处于极其崩坏的边缘。
出逃本质上是不可能成功的,城里的人练蘑菇都认不全,真到了深山里一旦没有了电子设备,东南西北都不知道在哪,山村里的人基本都互相认识,求助不会有人帮忙的,反而通常会被送回去继续加倍虐待,即使逃到了镇上也没用,镇上很多人之间也都是认识的。如果你要说报警他们甚至会加倍警惕,回去了就是加倍虐待。
而逃到镇上之前,重峦叠嶂的...毒蛇害虫,刮风下雨都能让人喝一壶。
更可气的是,我国对于拐卖一般是没有用死刑的,这帮人也不例外。
因为一旦用死刑的话,就更难找到被拐人员了——杀人是死刑,拐卖也是死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免得你们警察找到?
倒是这个女的,被找回来之后,没多久就自杀了。
...
而如今眼前这份材料里的受害者,不仅遭受了相同的人口拐卖,甚至被迫进行了人体实验,受到了加倍的折磨,其可怕至甚。
我看过日军侵华战争的记录资料,里面有讲述日军对于我华夏同胞的摧残,其中就包括了731部队的人体实验。
如今眼前这份材料,真的让我觉得,当年实验机构里那帮人,会不会是日寇的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