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骂了句神经病,他低头看着埋在自己胸口的白词,嫌恶道:“别抱,我身上脏。”
白词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嫌弃你。”
沈离真是没什么脾气了,本来高高兴兴跟女朋友面基,结果对方竟然是个男的,自己已经说的够明白了,结果莫名其妙又被对方揍一顿,被绑架。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而且即使他被绑架了短时间内也没人会发现,没什么大事他父亲和哥哥也不会找他。
他父亲在市局工作,平时工作很忙,几乎不怎么管他。现在又出差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他哥哥研究生刚毕业,自己开了家公司刚起步,也没时间管他,他妈妈就更别提了,沈离一点儿也不想提她。
沈离的爸爸和妈妈是政治联姻,在生下沈离以后他妈妈就追求自己的幸福,跟以前喜欢的女孩子在一起了,跟他爸爸的婚姻是名存实亡。
沈离的爸爸曾经也挽留过他妈妈,想一家人好好的过日子,可是他妈妈为了让他爸爸彻底断了对自己的心思,坦然承认了自己在婚内还和那个女孩子有联系,沈离的爸爸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都绿成这个样子了,那两个人就好聚好散吧。
沈离小时候也是很渴望母爱的,但是久而久之,他发现母亲一点儿也不喜欢自己,对自己冷冰冰的。最后,也就觉得其实没有母亲也没什么。
沈离的母亲对他们兄弟确实没什么感情,从小到大见过的次数少之又少。沈离因为他妈妈的缘故对同性恋有点敌视,甚至是觉得有些恶心,他从心理上就接受不了一个男人做自己的爱人。
***
沈离被保镖架着塞进了一辆车里。
白千羽和程月淋早就在汽车里等着了,看到沈离狼狈的样子,程月淋也觉得有点过了:“这……怎么给人打成这样?”
白词抹了抹头上的汗,似是有些燥热,他将衬衫的领口解开了两个扣子,才钻进汽车里靠在沈离旁边。
白词坐定了才眯着眼睛回道:“他比较野,不下手重点该跑掉了。”随后又看了看沈离脸上的伤,惋惜道:“好像是打的有点重了,打人不打脸,保镖,扣工资。”
车外的保镖听到这话都面面相觑,一副锅从天降的表情,明明是少爷自己说的可劲揍,不要手下留情。
打工人真难。
沈离沉默地在车里坐着,觉得身上哪哪儿都疼。
他看了看程月淋,觉得她比较年长,猜测可能是白词姐姐,对她道:“姐姐,你也不管管你这弟弟,绑架是犯法的,你也不想你弟弟到时候在牢里唱铁窗泪吧?”
程月淋听他叫自己姐姐,心里一阵窃喜,咯咯咯地笑了一会儿:“我是白词的妈妈,你可以叫我程阿姨。小词有绑架你吗?我可是听小词说你在微信里说了愿意来阿姨家做客的,我们家小词可是乖孩子,从来不会干违法乱纪的事儿,阿姨也很欢迎你来我们家做客。”
沈离想了想自己在微信上还真说过这话,不愧是白词的母亲,狡猾的一家人。
面对比自己年长的长辈,沈离也不好甩脸子,又受制于人,不好发作,他神色僵硬道:“那还真是要谢谢阿姨了。”
程月淋笑道:“不用客气,我们家小词不懂事你多担待点,回家以后阿姨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小词被我们惯坏了,做事有点冲动……”
程月淋还要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白词打断她:“妈,不许说我坏话……”随后便把头埋在沈离的胸口,手臂抱着他,整个人都快坐他怀里了。
沈离皱了皱眉头,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同时又暗道白词脸皮如城墙那么厚,怎么好意思当着长辈的面这般行事?
沈离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见白词没有从他身上起开的意思,不悦道:“你有病是吧?跟个八爪鱼一般黏着我,我他妈身上还一阵一阵痛着呢,你就是这么喜欢我的?”
白词最讨厌别人说他有病。
白词低下头,浓密挺翘的睫毛动了动,他脸色阴郁,从沈离身上下来又在车上干坐了一会儿,最后重重地一脚踹在椅背上,厉声:“停车!”
沈离心中大喜,以为白词是要将自己丢下。
白词泄愤似的重重关了车门,然后将后面那辆车里坐着的保镖赶了下来,自己一个人愤愤地坐在那辆车里。
白千羽磨了磨牙,他一本正经对沈离道:“对他好一点,我哥有病你不知道?”
沈离想起白词吃的白色药丸,道:“不知道,什么病?”
白千羽说谎不打草稿,振振有词道:“我哥有心脏病,你想他快点死还是咋的,这样气他,还有我哥最讨厌别人说他有病,他最忌讳这个,你还敢在他面前提!”
沈离呆愣了片刻,难怪他觉得白词身上透露些许病态,原来是真有病。
沈离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一天会被道德绑架,“对他好点也不是不可以,陪他过完生日我就走。”
白千羽哼了一声:“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