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迟珈将要举办个人展的消息,同事们又炸了。
“我去,我这嘴是镶金了吗?前几天迟珈从昭阳回来我就想着会不会有人投资她举办个人摄影展,结果这次更牛,竟然是cpa举办的!”
小琴递给迟珈个拳头:“苟富贵,勿相忘。”
迟珈从小内敛,身边除了盛喃也再无其他朋友,面对同事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想了想说:“今晚请你们吃饭。”
众人欢呼。
下午五点,迟珈收到沈暮尧的微信。
【s:几点下班,我接你】
迟珈回头,正商量着如何宰她的同事们满脸兴奋。
最近一段时间公司的工作多,大家也一直加班,好不容易出去聚一次,还是她提出来的,没办法反悔。
迟珈好几天也没见他了,沈暮尧虽说后背受伤,但他还要指导武警官兵们的训练演习等任务。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犹豫几秒,她敲字:【今晚公司聚餐】
迟珈看着手机屏幕,等沈暮尧的回应。
等了很久,半晌,他回了个:【嗯】
迟珈看着这个“嗯”字,咬着下唇:【你是不是生气了?】
刚打完,她又觉得说这句话不太合适,删删减减,最终还是把这句话给删了。
【s:地址发我,快结束给我发微信】
迟珈盯着这一行字,嘴角止不住上扬:【好】
“怎么这么高兴啊,和谁聊天呢?”小琴跑过来,揶揄道,“该不会是男朋友吧。”
“还不是。”迟珈摇了摇头,她顿了下,“但是是我喜欢的人。”
小琴笑着说:“没听过一句名言吗,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追啊!我们迟珈长得这么漂亮,还是大摄影师,你对哪个男人勾勾手,他不就来了?”
迟珈垂睫:“如果真这么简单就好了。”
小琴拍了她肩膀:“好啦,走了,下班啦,咱们去吃饭。”
迟珈点了点头,收拾好工位,拎包出去。
这次定的是以前和沈暮尧,唐周柏,温时淮他们常去的店,环境优雅古典,味道也极好。
到了包厢,众人开了几瓶酒,赵主编见小琴要给迟珈倒,连忙制止:“迟珈对酒过敏,别让她喝了。”
迟珈不想让大家不开心,她说:“我现在能喝点,没事。”
赵主编回忆起某件事,忍不住笑:“我认识迟珈的时候她还在大三,好像是建军节吧,那天有个工作让她去拍京城军区官兵们的集体生活。”
“这可是大活,拿下能赚五位数呢,结果迟珈这傻孩子给拒绝了。”
小琴震惊,问迟珈:“啊?一天五位数啊,你怎么拒绝了!五位数啊,气死我了,感觉像是我的钱被溜走了。”
迟珈愣了愣,还没开口,赵主编又道:“她啊,提着小蛋糕坐高铁跑别的城市了,我问她干嘛去,她也没说。”
“到了凌晨两点,我接到来自星城的电话,好像是清吧里的侍者。那人说迟珈喝酒喝醉了,过敏,浑身都是红疹子,把我吓得赶紧托在星城的朋友把迟珈送去医院。”
赵主编:“那次迟珈喝酒过敏过得直接在医院住了一周,听我朋友说,找到迟珈时她正边哭边吃蛋糕,那脸上红彤彤的,滑稽的都没办法见人,我现在还有朋友发我迟珈当时的照片呢。”
“我想看。”
“我也想看!”
迟珈一听,脸都红了:“别,太丢人了。”
“该不会失恋了吧?”
“胡说,迟珈长成这样还能失恋,还能不能让咱们活了?”
迟珈浅浅笑着,没有做声。
侍者上菜,餐前八卦到此结束。
迟珈望着侍者端上来的甜品,心绪渐渐飘远。
沈暮尧生日在八月一日,建军节,出生于一个炽热的夏天。
迟珈在大一跨年和他分手,那一年里,她完全不敢想起沈暮尧。
可当她看到在街头穿梭的机车男孩,便会想起桀骜少年骑着机车带她兜风回家的画面。
每当她仰望星空,看到天上的星星,她会想起他给她雕刻的发光星星。
看到和他身形相似,穿着酷帅的机车服或是带帽卫衣的男生,她总会想起那个指间夹着烟,唇角勾着抹坏笑,将她揉按进怀里的少年。
一直到大三,迟珈觉得她应该是把沈暮尧忘了。
可再次来到建军节,她第一次放弃拍摄工作,跑到蛋糕店里买了六寸的蛋糕,坐上去星城的高铁,转了一趟又一趟的车子,终于来到他的大学。
她在校门前站了一天,迟珈压根没看到一个人,最后才得知,军校是封闭式管理的,别说外出,就连探亲也需要提前报备。
八月已是炎夏,蛋糕一点一点地融化。
直到下午,一个穿着迷彩服的男生走到校门口,迟珈唤住他,眼带希冀:“请问你认识沈暮尧吗,他是大四生。”
男生看着她一身狼狈的模样,忍不住递给她一包纸巾,道:“尧哥啊?尧哥他早就不在学校,秘密出任务去了,关于他的学籍等信息全都保密,谁也不知道他去哪儿,执行了什么任务,有没有生命危险。”
“军人,活是国家是人民的人,死,身盖国旗。”
迟珈道了谢,拎着已经化掉的蛋糕,坐了一辆公交车,在星城,在沈暮尧待过的城市,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落脚一家清吧。
她点了酒,喝着喝着,辣得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下来。
从此,他杳无音信。
她再也找不到他了。
迟珈拆开蛋糕盒,蛋糕已经融化得不成样子,她插了根他最喜欢的蓝色蜡烛,点燃。
她把燃起的蜡烛吹灭,轻声:“沈暮尧,祝你生日快乐。”
“也,愿你一生平安。”
迟珈夹了几口菜,最后起身,对同事道:“我去趟卫生间。”
“快回来,等你啊。”
迟珈点头:“好。”
走进卫生间,迟珈洗了把脸,待缓和好情绪,她手机嗡嗡震动了下。
是沈暮尧发来的微信。
【s:什么时候结束】
一句话,迟珈的心情莫名好转。
她捧手机给他发消息:【快啦。】
哪知没注意前面的人,迟珈撞上去,连忙道歉:“对不起,您没一一”
一抬头,迟珈看到眼前的人后,她的话被迫咽了回去。
赵慧然和她几个朋友看起来像是刚来这儿吃饭。
两人目光相对,表情都有点尴尬。
赵慧然几个朋友看到迟珈,热情地拉着赵慧然:“诶?惠然,这不是你们家迟珈吗?”
迟珈也没料到今天竟然会碰到她养母。
她不想再和陆家任何人有接触,浅笑:“阿姨,你们好,我朋友还在包厢等我,我先过去了。”
赵慧然一向爱面子,在外也没给朋友们说过他们陆家早已把迟珈扔回福利院了,生怕被朋友嘲笑他们陆家说话不做声,连口饭也不给人吃。
听到迟珈撇清关系的话,赵慧然脸微变,径直拉住迟珈的手腕,笑脸相迎:“珈珈,好久没回家了,你什么时候来家里看看啊。”
迟珈抽回手,刚要说话,穿大衣的中年女人狠拍了下赵慧然:“你瞧你说的什么话啊,你故意在我们面前炫耀你闺女吗?”
赵慧然愣了下:“什么意思?”
“谁不知道你们家迟珈现在可厉害了,大摄影师,忙得很呢。”
“是啊,前不久那昭阳地震,迟珈拍的几幅作品都上热搜了,你们陆家到底怎么养女儿的,陆知夏那丫头去国外镀金,这迟珈在国内吃香的很,羡慕啊,真羡慕。”
赵慧然脸一片白一片红,期间的酸涩只有自己知道。
眼见着朋友们疯狂吹捧羡慕她,赵慧然无比后悔当初听了陆知夏的话把迟珈抛弃。
现在亲生女儿陆知夏被派遣出国,而这个养女也不再是他们陆家人。
迟珈不想再和她们纠缠,她佯装接电话,微笑对她们道:“我先走了,朋友打电话找我了。”
说完,她率先离开。
朋友看着赵慧然和迟珈之间怪异的气氛,问:“惠然啊,你和迟珈吵架了?”
中年女人摇了摇头:“惠然啊,你可真傻,迟珈虽然不是你们亲生的,但好歹是你们陆家收养的,那可是天大的恩情,迟珈长得好现在又出了名,许给哪家,不是你们陆家赚?”
这一席话,敲响赵慧然。
她看着迟珈的背影,苦涩着讪笑:“是啊,说的是。”-
回到包厢,迟珈和同事聊了会儿,吃过餐后甜品,一行人就此离开。
小琴问:“迟珈,你怎么回家啊,我记得咱们两家顺路,我送你?”
迟珈低头看了眼手机,自她给沈暮尧发了“快啦”,他便再无回复。
她刚想给他发条消息询问他到哪了,旁边的小琴紧紧拉着她的胳膊,激动地喊:“我去,那个人好帅啊!”
“哪儿呢,我看看。”另个同事顺着小琴的目光望去,眼都亮了,“卧槽,哪是好帅啊,这是巨他妈的帅!”
“听说寸头是检验男人颜值的唯一标准,我还不信,现在见了他我算信了,这也忒帅了吧!”
迟珈的胳膊被小琴拽得发疼,她抬头,一眼看到不远处的沈暮尧。
他懒散地斜靠在路灯下,昏黄的灯束打在男人硬朗锋利的轮廓,似是察觉到目光,他唇边勾了下,透着股邪痞劲儿。
沈暮尧今天穿了件黑色连帽卫衣,内搭叠穿白色衬衫,露出来点外边,莫名有种恣意的少年气。
“救命,来了来了,他居然朝咱们这边过来了!”
同事笑:“这帅哥该不会是来找迟珈的吧?”
迟珈正对上男人炙热的眼神,她的心脏漏了半拍,对同事说:“我先走了,我”
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沈暮尧。
“哈哈哈哈迟珈,你还敢说你没男朋友,这么帅的男朋友过来接你呢。”小琴揶揄,“我看你也不用追了,这帅哥看你的眼神光想把你吃了。”
迟珈脸颊发烫:“他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
“切!”小琴说,“看不出来你这人内敛,实际还挺有情趣。”
迟珈没敢再聊,说了句先走了,三两下跑到沈暮尧面前。
沈暮尧很自然地把她的包拿在手里,侧眸问她:“你们刚在说什么呢?”
迟珈见他没听见,重重松了口气:“没什么,就说你长得帅。”
半晌,她听到沈暮尧嗤了声,抬头,撞上男人那双漆黑深邃的眸眼,他忽地散漫地笑了声,嗓音低低哑哑。
迟珈耳朵有点热,她问:“你笑什么?”
“不老实啊你。”沈暮尧很轻地挑了下唇角,顽劣道,“刚不是说我是你一一”
“情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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