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珈眼眶发热:“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沈暮尧漆黑的眼眸定定地落在她面上,他说:“大二。”
毕业就结婚,他不是随口说说的。
每天,他都在为了他们的未来努力。
迟珈鼻尖酸涩,她轻轻吸了吸鼻子,出声时带着哭腔:“我,如果。”
如果当年不分手就好了。
如果当年她更勇敢些。
如果
好遗憾,好遗憾,他们中间空白的七年。
沈暮尧结实的臂膀揽过她的细腰,将她拥入怀:“不遗憾,现在也不迟。”
迟珈看着别墅的每一处,目光缓缓地,移到男人的脸上。
他沉沉笑了声,低头凝视着她,咬字清晰:
“未来。”
“老子媳妇儿迟珈。”
“我们的猫崽,加减乘除。”
“代表你我的迟迟暮暮。”
“迟迟暮暮的崽。”
“都将在这里生活。”
“看日出,看日落。”
“一直到老。”
迟珈眼睛瞬间红了。
原来,他把加减乘除,迟迟暮暮带来,是因为此。
她的心在颤抖,又像是被潮水灌涌得满满当当。
浇了蜂蜜,又宛若浇了柠檬汁。
酸酸甜甜。
沈暮尧痞笑地伸手,将她带入怀,那双眼眸黑如星辰,又亮如银河。
“迟减减,以后你有家了。”
他紧紧抱着她,下巴落在她肩窝,轻轻亲吻她头发,弯唇:
“你男人的肩膀,随你靠。”——
作者有话要说:
有小仙女们有多余的营养液吗,想要想要~~~(尖叫
是不是闻到了完结的气息!
下章有那个那个,嘿嘿,你们懂得!
吻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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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珈环着男人劲瘦的腰身, 脸颊贴在他硬朗结实的胸膛,能感受到他沉沉的呼吸,干冽的气息徐徐涌来。
贲张的荷尔蒙和满满的安全感, 像是空气, 无处不在。
沈暮尧伸手摸了摸她扬起的嘴角,他轻笑:“开心?”
迟珈重重点头:“开心。”
她仰头, 下巴尖抵在男人的肋骨:“我觉得, 上天还是很公平的。”
“嗯?”他懒洋洋地撩眉, “怎么说。”
迟珈睫毛低垂:“我以前其实挺自卑, 挺不能理解的,亲生父母没见过他们的样子, 他们却把我遗弃,还是愚人节着天,就觉得,我的出生像是一场笑话。”
沈暮尧抱着她的臂膀收紧, 迟珈对他摇摇头,继续说:“后来长大, 我还问过福利院的院长妈妈,问我是不是有病, 有致命的癌症亲生父母因为贫穷, 没办法治疗我的病,所以把我丢在福利院门口。”
她眼神暗淡:“可是我很健康,没心脏病, 也没白血病,是一个很健康的孩子。”
沈暮尧抬手摸了摸她脑袋, 低声道:“那是他们有病。”
迟珈浅浅笑:“之后被陆家领养,其实他们对我再不好, 我还是挺感激他们的。”
沈暮尧垂眸看她。
迟珈唇角微翘:“因为有他们,我才会认识你。”
她深吸一口气,畅然道:“就算没有他们。没有亲生父母也好,他们都不喜欢我也好。有你在,你一个人也能超越他们所有的存在。”
他即世界。
沈暮尧怔了下,半晌,男人沙哑的低笑声从头顶传来。
他托着她脖颈,吻在她唇:“我的荣幸。”
“要进来看看吗?”
迟珈点头:“好啊。”
沈暮尧带着她走进别墅,一共有三层,他说:“你喜欢什么装修咱们就怎么装,你不是喜欢黄色,卧室壁纸贴成黄色?”
迟珈忍不住想笑,她指尖戳戳男人腰:“那你不觉得娘了么?”
沈暮尧斜睨她眼,挑她下巴:“行啊你,翅膀硬了是吧。”
迟珈对上男人散漫劲儿,刚要继续反击,哪儿知这人单手把她箍到怀里,大掌朝她敏感地收拾:“还敢说你男人娘?我看你是想挨揍,哪儿痒了?嗯?这儿,这儿还是这儿?”
沈暮尧实在是太坏了。
迟珈被他折腾得浑身软塌塌的,脸颊也红扑扑的,她眼眸氤氲着一层水汽,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沈暮尧一把拽着她腰,迟珈跌倒男人胸膛,后背贴得他紧紧得。
他笑得嚣张肆意,低哑得嗓音烘在她耳边:“行啊,喊句尧哥哥给我听。”
迟珈的脸随着男人声落,彻底红透了。
“你想得美。”
“下流。”
沈暮尧勒着她,见她眼神闪躲,粗粝的指腹捉住她下巴抬高,漆黑幽深的眼眸意味深长的盯着她瞧:“哎,爷哪儿下流?”
他懒懒散散地挑眉:“不就是一声尧哥哥?以前是哪个小王八蛋老喜欢跟我后面尧哥哥长尧哥哥短的叫。”
迟珈抿着唇,心脏疯狂鼓动跳跃,烫得她像是在发烧。
她轻哼了声:“那又不一样。”
“哟。”沈暮尧轻笑,吊儿郎当的,“有什么不一样?”
迟珈的脸绯红,羞耻到指尖也渐渐泛了红。
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沈暮尧瞅她这幅模样,喉咙发紧,也任由他想法,低头用力亲她的唇,边咬边含糊低哑道:“你到这个世界上纯粹就是来招惹我的。”
迟珈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的。
待他离去时,迟珈还不由自主地凑上前,可她与沈暮尧身高相差的多,温热的唇贴在他下巴,那双眼眸水汪汪的,氤氲着迷茫。
沈暮尧看着她坏笑,指腹蹭了蹭她眼角,荤话到嘴边就来:“不急,晚上有的是时间干你。”
男人一副顽劣的神情,把她一颗心脏搅来搅去,碎成了稀巴烂。
好烦啊这个人。
迟珈埋在他怀里,指尖攥着他衣襟,捶了他一胸口。
沈暮尧任由她,他挑眉笑着,低头咬她唇瓣:“行了啊,别得意忘形,再勾我老子就在这儿办了你。”
迟珈小声“切”了下,人却老实不少。
沈暮尧搂着她上了二楼,指着相邻的两间房,散漫道:“这两间留给咱小鬼头当卧室。”
“一间粉色系,一间蓝色系。”
迟珈抱着男人的臂膀:“你怎么知道是两个,万一不是呢。”
沈暮尧懒洋洋撩唇:“我姑娘想要龙凤胎的愿望,那我肯定得满足不是?一胎不够咱多来几次。”
迟珈就知道这人不正经。
她甩了男人的胳膊,自顾自往前走,“那主卧在这儿?”
迟珈指了指孩子旁边的房间:“这儿?”
沈暮尧摆手,轻飘飘地带她来到二楼另一个角落,“这儿。”
“啊?”
迟珈比了比距离:“这么远?万一以后小孩儿哭了找我怎么办。”
沈暮尧睇她一眼,慢悠悠道:“找个屁找,让他们找阿姨。”
“搁这么远你还不明白什么意思?”
迟珈纳闷,忽然“喔”了声,她眸眼发亮,问:“你该不会吃自己家小孩儿的醋吧?”
沈暮尧唇角扯了抹弧度,他拽着她手把她拉到他怀里,他笑得很荤:“我是怕你忍不住叫的太亢奋,让小鬼头以为咱家多了只猫。”
迟珈忍无可忍,抓住男人手腕,对着那颗浅褐色痣就咬。
沈暮尧随她去,低笑:“还说不是猫,这不是在咬人撒娇呢。”
迟珈真是被他打败了。
看完新家,太阳也渐渐西落。
迟珈抱着浑身脏兮兮的加减乘除上车,两条鱼被沈暮尧放在后车厢固定住。
回到家,沈暮尧给迟珈倒了杯凉开,“喝水润润嗓。”
随后嫌弃地看了眼黑毛身上沾的灰尘,拎着加减乘除的后颈:“灰猫,过来洗澡。”
一听洗澡,加减乘除对着迟珈“喵呜喵呜”直叫,四爪子露出粉色的肉垫,想被她拯救。
迟珈走了过来。
加减乘除奋力挣扎想躲在她怀里求抱抱,迟珈伸手rua着它软软的肉垫,在它脑门亲了口:“去吧,有人给你洗白白,多好啊。”
头顶传来一道轻笑声,低低沉沉的,钻入耳仿佛要炸掉。
迟珈抬眼:“你又笑什么。”
沈暮尧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看:“羡慕什么,晚上爷也给你洗白白。”
迟珈没搭理这人,回去继续喝水。
给猫洗完澡,吹了风,加减乘除又成了一只漂亮的小黑猫。
沈暮尧奖励它一条小鱼干,喂完猫,他手指捻了几粒鱼食丢进鱼缸。
喂完小的,喂大的。沈暮尧走进厨房,对跟在他身后的迟珈道:“晚上吃长寿面。”
说到长寿面,迟珈一愣,晃过神来才想起来今天是她的生日。
“那我现在需要做什么?”
沈暮尧把她轰到客厅:“陪加减乘除看电视。”
迟珈坐了会儿,随后看时间差不多去厨房盛饭端碗。
长寿面很好吃,面很劲道,汤汁收得浓稠。
“还吃不?”沈暮尧坐在她对面,笑着,“锅里还有。”
在灯光得照耀下,男人眉眼深邃,侧脸轮廓勾兑着柔光。
迟珈摸了摸微鼓的肚子:“好饱。”
她站起来,率先收拾碗筷:“今晚我刷碗。”
沈暮尧胳膊搭在椅背,对她轻挑眉:“行。”
碗筷不多,迟珈五分钟搞定,刚刷完,厨房的灯倏地熄灭。
“停电了?”
迟珈摸索着出去,摸到门框时,一股强力攫住她的腰,她栽进男人的结实的胸膛。
透过窗外的万家灯火,迟珈攥着沈暮尧的手臂:“是不是没充电费,其他家里都有电。”
沈暮尧带着她来到沙发前坐下,他摸出打火机,空气里传来滚轮摩擦的声音。
猩红的火苗腾然升起,照亮一隅。
在茶几上放着一个六寸的生日蛋糕,蛋糕上面有两个小人儿,他们侧身站立,男孩儿比女孩儿要高许多,他正弯腰,将手里的小皇冠戴在女孩儿的脑袋上。
沈暮尧从盒子里拿出来蜡烛插在生日蛋糕里,映着浅浅烛光,他双手握拳摊在她面前,挑眉:“选哪只手?”
迟珈嘴角微翘:“你好幼稚喔。”
她挑了左手。
男人勾唇笑,左手摊平,什么都没有。
“另一只手呢。”
迟珈好奇是什么,去捉他的手,沈暮尧坏笑,右手摊平,空空如也。
她轻哼:“你还挺会骗人。”
沈暮尧像是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掏出来个发卡。
“喜欢不?”
发卡是黑色的,周边撩着金边,立着一个小皇冠,皇冠上镶嵌围了一圈宝石。
在烛光下,闪闪发光。
迟珈的眼眸绽放惊喜的光:“好好看。”
她不傻,也能看出来皇冠的宝石是真的宝石。
沈暮尧俯身,将皇冠发卡别在她头发上,他低声:“喜欢就成。”
“还有一件礼物,需要你自己拆。”
迟珈没想到居然还有礼物。
她今天收获了好多,满满幸福。
沈暮尧把提前放在沙发侧边的箱子递给她,迟珈接过,里面挺沉的,放在茶几上时还会有响动。
她小心翼翼地拆开,双眼渐渐睁大。
这是一幢木质剖面别墅,和下午见到的那幢别墅一模一样。
一层厨房里还有小盘子,碟子,茶杯,一盏的复古吊灯照耀下,整整齐齐地放在柜子里;有客厅,沙发,小型电梯,电影院,书房,二楼的最西边是粉色的小公主房和小王子房,最东边是他们今天去时的主卧。
每一层都可以看见每个房间的结构装饰与摆设,吊灯将每个角落都照得亮堂堂的。
像是宫崎骏老师画的《借物小人》的家,小巧精致,五脏俱全。
在三楼的露光阳台里,还有一把大大的太阳伞,伞下坐着一对小情侣。
男孩女孩也都是用木头雕刻的。
男孩寸头,右眉尾嚣张断开一截,脸部轮廓桀骜锋利,看起来拽拽酷酷的。
女孩穿着姜黄色的连衣裙,脖间挂着小小的摄像机。
在茶几上,还窝着四五只小黑猫崽,而比猫崽更大些的黑猫正踮着猫爪趴在鱼缸边捞鱼。
迟珈看着这个精致的小别墅,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比之前星星罐子和月亮罐子,这个不知复杂了多少倍,每样木质雕刻的物件比拇指盖还要小。
而星星罐子都要上月迟珈无法想象,他耗费多少时间才将这个家雕刻完。
沈暮尧敞腿,大掌箍住她的腰,大力一颠,迟珈坐在他的大腿。他歪头贴在她耳畔:“这个呢,喜欢?”
她的眼眶潮湿又灼热:“喜欢。”
好喜欢。
超级喜欢。
他把自己送给她,还给了她一个家。
这是她这辈子收到过最喜欢的礼物。
迟珈拉过他的手摊开。
男人的手掌很大,手指修长,骨节粗,粗的,却很性感,指腹的粗茧摸起来更糙了,指尖还能隐约看到细细的刮痕。
迟珈的心在发潮,她握着他的手,轻轻吻了下他的伤口。柔软,温热又濡,湿,像是小猫撒娇舌忝他的指尖。
痒痒的,像是羽毛在挠他的心尖。
沈暮尧眸光暗了暗,哑声道:“吹蜡烛,来许愿。”
“好。”
迟珈闭上眼,双手合十。
世界趋于黑暗,脑海里和沈暮尧的一切如走马观花,一幕接着一幕有关他鲜活的画面在她眼前划过。
少年轻狂肆意的,嚣张桀骜的,耀眼夺目的,失意落魄的,牢牢地钉在她心底。
她希望一一
愿她的少年永远热烈,永远意气风发。
迟珈缓缓睁眼,轻轻将烛光熄灭。
耳边,传来男人低醇温柔的嗓音:“迟减减,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还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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