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志桥单刀直入:“我是不会同意你和那丫头在一起的,她能给你带来什么?除了灾祸还有什么!?”
沈暮尧平静地道:“那我不也是沈家的克星。”
他轻嘲:“克死我爸,也把我妈克成神经病。”
沈志桥被沈暮尧的话戳进心窝,他心疼又愤怒:“你一一!”
“阿尧,陈家那千金不比这丫头好?”
沈暮尧冷嗤了声,他扬唇笑道:“既然您觉得好,那您娶呗。”
沈志桥被他的话气得呼吸起伏:“阿尧!”
半晌,他才平息怒火,缓缓道:“迟珈和你那个妈都是从孤儿院出来的,那里的人自卑,弱小,懦弱!”
“即便她优秀有什么用?你敢保证她以后不会变成姜珍那副疯女人模样?见你掐你打你甚至拿刀砍自己亲生儿子!”
沈志桥冷道:“像她们这种人,根本配上你。”
沈暮尧扬着冷峻锋利的眉骨,冷道:“迟珈和姜珍不一样,何况一一”
他正了正色,沉声道:“迟珈,是我从小就认定的人。”
沈志桥没听清:“你说什么?”
沈暮尧起身,居高临下地扫视一眼,重复道:“迟珈,是我从小就要娶的人,不是她,我谁也不娶。”
他没再看沈老爷子青一片白一片的脸色,沉声放言:“总之一一”
沈暮尧散漫轻笑,眉眼带着桀骜:“她结婚,我就去抢婚,她不愿意离婚,我就勾引她跟老子出轨。”
他笑:“可惜,也没这机会了。”
沈暮尧笃定道:“她这辈子除了我,是不可能跟其他人的。”
沈志桥气得脸涨红,从病房出去,正碰到迟珈回来。
他看也没看她一眼,甩袖离去
迟珈走进病房,犹豫了下,她问:“爷爷他怎么了?”
看沈老爷的脸色,两人刚才定是争执了一番。
迟珈不知道沈志桥对沈暮尧说了些什么,她紧张地蜷着指尖。
但她明白,沈老爷子不会将他找过她的事透露出来。
“没怎么。”沈暮尧漫不经心地笑了下,“知道我们沈家的家训么。”
迟珈微愣,她人被他拉到了病床上。对上男人漆黑的眼眸,她的心仿佛也缓缓平静下来。
她摇了摇头:“不知道。”
沈暮尧戏谑地道:“我们沈家人古板,老爷子怪我没把你带回家就喊你媳妇儿,以为我混蛋,学那纨绔子弟那一套玩你的,直接把老爷子给气走了。”
他指尖勾勾她的下巴,散漫道:“还没嫁进来,爷爷都已经站在你这边了。”
“我呢。”沈暮尧睨她眼,“现在不止是妻管严。只要我对你有半点不好,老爷子还要拿家法伺候。”
迟珈怔在原地,鼻尖刹那间酸涩起来。
倘若她不知道老爷子讨厌她,他这番话,恐怕她已经当真了。
“这是感动的还是心疼我?”沈暮尧将她抱在腿上,忍不住道,“眼圈都红了。”
沈暮尧把她按在怀里,笑:“刚才老爷子还夸你是个坚强勇敢的姑娘,遇到毒贩一点也不怕,倒是我挨了他两下,怪我没护好你。”
他揉了揉她脑袋,低声道:“放心,爷爷很喜欢你。”
“以后沈家,不仅是我的家。”
“也是你的家。”
迟珈泪水盈眶,她抓着男人的衣襟,心脏随着他的话起起伏伏,她紧紧咬着唇,咽下抽泣声。
沈暮尧对她真的是太好了。
世界上再没有人会比他对自己更好。
她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他。
病房里还开着暖气,沈暮尧只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轻易地感觉到她的柔腻,前面的衣服也被她泪水沾了湿意。
“别哭了啊。”沈暮尧似是叹了口气,他攥着她的手腕,缓缓往下,开口时,声线透着几分低哑,“再哭,别怪老子干坏事。”
迟珈的指尖触到某样比火海还要炙热的硌人东西,她怔然抬眸,耳尖渐渐红了,脸颊也烧得通红。
那晚在阿里山看到的和现在她触碰过的感官是不同的。
比那时更魄人,也更雄伟,和男人高大强劲的身躯一般,紧实又硬朗。
年少时他们曾荒唐过,迟珈羞赧,每每做那回事总是闭着眼。
睁眼时,撞上少年漆黑侵略的目光,她心尖一颤,想用手挡着,却被他抓住摁在脑袋两侧,而后卷起浪涛汹涌。
可那时,已经够她受的,没想到六年后他竟是如此骇人。
迟珈的心脏咚咚狂跳,手心像是被烫到,她连忙将手从男人掌心里抽出来,紧张到声音发颤:“这里是病房啊。”
“瞧你这破胆儿。”他挑着眉梢,吊儿郎当地,“现在知道不哭了?”
沈暮尧低低笑出声,笑得蔫坏儿:“也行,知道什么时候该哭。”
迟珈脸颊绯红,整个人像是浸泡进海里,她想骂人,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用力推他:“你能不能别说话。”
似是拍到哪里,沈暮尧皱了下眉,这个小动作被迟珈察觉,她连忙松手,将他衣服撩上来:“我刚弄到伤口了?”
沈暮尧等反应过来,攥着她手腕时已晚。
迟珈定定地看着他胸前,怔愣。
男人心脏中弹的位置纹了一株蒲公英,蔓延至他的第七根肋骨处,在此下方,还纹一串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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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上帝拆下亚当身上的第七根肋骨,造就了他的女人夏娃。
他把她纹在了肋骨处,像是将她深深地,牢牢地刻进骨子里。
迟珈看了许久,她指尖轻轻地点在他心脏的蒲公英,那里,枪伤凹凸不平。
她眼眶渐渐泛红:“疼不疼啊?”
沈暮尧没说疼与不疼,他握住她的手将她攥紧掌心里,目光灼热,低头凑在她耳畔道:“本来是想在床上给你个惊喜。”
他勾唇,痞笑:“把它忘了,等到了床上要记得,那才是第一次看到。”
迟珈整个人又羞又心疼:“你什么时候纹的啊。”
在阿里山,还没有。
沈暮尧将她额前碎发掖至而后:“看到星星罐子里的纸鹤的第二天。”
也是知道她喜欢他十二年后。
不用他明讲,迟珈自是明白。
男人的胸膛硬邦邦的,指尖触上去,如遇炙烤过的堵墙。
迟珈掠过肋骨下方的字母,轻声问:“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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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尧漆黑的眼眸笔直地盯着她,喉间溢出一道低哑磁沉的嗓音:“the love of my life。”
“迟珈,我的一生挚爱。”——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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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用了以前修文的一小段片段(有改),大概一千字,这章给大家发红包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