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你遇到了你的那个他,再找我设计你的婚戒吧。”姜眠语调轻扬着打趣。
“哦对了晴晴,”姜眠忽而想起来什么,嘱咐明晴:“秦封救过我这件事,替我保密吧,除了外公我只跟你说了,但我不想被秦封知道。”
明晴不解地蹙眉问:“为什么不让他知道?”
“有人情牵扯的婚姻比单纯用利益维系的婚姻更难断干净。”姜眠理智道。
明晴错愕地睁大眼,不可置信,“你这……还没结婚就已经把离婚都想好了???”
“你还真打算就单单报恩,还他救你命的人情啊?”
姜眠眨巴眨巴眼,很坦然地问:“那不然呢?”
“你没想过要跟他长久地生活下去?”明晴问。
姜眠摇了摇头,笑得很无所谓,“没。”
两个姑娘在温泉庄园呆到快零点才回。
隔天清早,姜眠被一通电话吵醒。
昨晚睡的晚,今早没能起来。
抱着兔子玩偶的她腾出一只手,迷迷糊糊地摸过手机接通电话,微微泛哑的嗓音透着几分平日里不曾显露的轻软:“喂?”
对面没说话,似是没想到她还在睡。
在姜眠软绵绵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钻入他耳中的那一刹那,秦封蓦地呼吸一滞。
酥麻的感觉一路从耳根蔓延至左胸腔,而后心脏便失控地活蹦乱跳起来。
秦封滑了下喉结,然后才出声:“还没醒?”
明知故问。
姜眠“嗯”了声,闭着眼昏昏欲睡。
“那要不……”秦封想了想措辞,“你睡醒打给我,我再去找你?”
“好。”姜眠有气无力地懒懒应着,回了句:“拜拜。”
只是她并没有挂掉电话,人就已经再次睡了过去,本来捏着手机的手也在不知不觉间松开,重新抱紧了怀里的兔子玩偶。
秦封垂眸看着还在保持通话的手机,眼底浮出不甚明显的笑意,然后将手机放回耳边,隐约能听到姜眠清浅的呼吸声。
他忍不住低笑了下,就这样保持着和她的通话,没有挂断电话。
姜眠也没能睡太久。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就有人在外面敲她的卧室房门。
“姐?姐?”季星朗在门外说:“爷爷让我叫你,你快起床,一会儿姐夫就来接你去领证了。”
姜眠想说话,但没发出声音来。
季星朗还在喊她:“你醒没啊?”
“醒了……”还没睡够的姜眠倦倦地应。
电话另一端的秦封正站在落地窗前,闲散地喝着早茶。
手机被他放在手边的桌上,开了扩音。
他听到她如奶猫一般的声音,眉梢轻抬,手指不自觉地蜷了下。
这个喊她“姐”的男孩子,应该就是她的表弟季星朗。
秦封是对姜眠有个基本了解的。
她6岁的时候,父亲方启新在外面搞的小三领着4岁的儿子找上门来,她的母亲姜媛不堪受辱,当即就要跟背叛了婚姻的丈夫离婚。
然后姜眠就跟着母亲离开了方家,从此改姓姜。
她13岁那年,母亲姜媛去世,此后一直和外公还有舅舅一家生活。
季星朗就是她舅舅的儿子,随母亲姓,所以不姓姜,姓季。
“那你快点起床,我先走了啊,上学要迟到了!”才上高一的季星朗说完,外面就传来他小跑着下楼的脚步声。
又过了片刻,等秦封关掉扩音重新将手机贴在耳边,他才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她像在撒娇的哼唧声。
听得他耳朵止不住发热,心口也软塌塌地往下陷。
姜眠在床上翻了个身,终于松开了她的睡伴——兔子玩偶。
她哼哼唧唧着伸了伸懒腰,然后才睁开眼,伸手去摸手机。
没在床头柜摸到,姜眠扭头看了看,这才发现手机就在枕边。
可是,怎么会在通话中?
而且来电显示是——秦封学长。
姜眠蓦地坐起来,漂亮的眸子睁大,整个人惶然呆滞了几秒。
随即,她拿起手机试探着“喂”了声。
对面没声音。
姜眠又小心翼翼地喊:“学长?”
就在这时,她听到一阵脚步声,然后秦封诧异的声音就响起:“诶?”
捏着手机走了几步的秦封坐到昂贵的真皮沙发上。
他勾起薄唇,假装自己之前根本不知道手机还在保持通话,惊讶的语气里透露出无辜,问:“通话一直没挂断吗?”
姜眠慌张又无措,甚至更多的是懵。
“嗯……应该是吧……”她很窘迫地回。
秦封笑起来,解释的话语中参杂着无奈:“当时我以为你会挂断,直接把手机放桌上了,这会儿刚从书房过来,就听到你在手机的另一端叫我。”
姜眠:“……”
她把脸埋进枕头里,装鹌鹑不出声。
整个人仿佛被丢进了烤炉,浑身燥热难堪。
秦封温声笑问:“那我现在过去接你?”
姜眠闷闷答:“好。”
“一会儿见,”他顿了顿,唤了她的名字:“姜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