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这样几乎不跟男生打交道的女孩子,怎么会突然主动把自己的雨伞给他,这本身就很反常。
而他居然一直没有察觉。
甚至于,他这三年来始终都没发现她就是被他救上岸的女孩。
当时他一心救人,完全没注意对方的长相,只知道是个十一三岁的女孩子,在她脱离危险把水呛咳出来后,他就赶在她家人到之前离开了。
这么多年来,秦封对溺水女孩子的印象只有白色睡裙和乌黑长发。
至于对方到底是什么模样,他完全记不清。
秦封沉默了片刻,语气不明地接着问:“那你同意跟我结婚,也是因为我救了你,你想报恩,所以才跟我联姻帮我解决困境?”
姜眠咬了咬嘴唇,继续诚实地点头,轻声应:“嗯。”
“这样就完了吗?”秦封突然道。
姜眠没听懂他的意思,抬起头来,目光茫然地看向他。
秦封弯下腰凑近她,视线与她平齐,坦荡荡地调戏她:“救命之恩,不该以身相许吗?老婆。”
姜眠眨巴眨巴眼,脸颊飞快地染红,看起来非常可口。
秦封本来就是逗她,没指望她会回应。
可结果,姜眠却非常认真地问了他一句:“……现在吗?”
她这样问,反倒把秦封给问愣了。
秦封还没回答,姜眠就耷拉下脑袋,手指紧张地抠着手中的铅笔,特别小声地跟他商量:“等……等晚上行吗?”
秦封要被她这副认真询问什么时候和他做的模样给可爱死了。
他单手捏起她的下巴,堵住了她的唇。
然后,秦封贴着他的唇瓣,话语含糊地低笑答应:“可以。”
“昨晚看你喝醉放过了你,今晚不会了。”他眼底热切的欲望涌出,将眸光染上了深情的贪婪。
两个人缠绵亲吻了良久,秦封才食髓知味地放过她。
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喑哑地问:“老婆,你喜欢我,对吗?”
姜眠目光迷离的和近在咫尺的他对望着,意识几乎全然涣散。
听到他的话,她本能地乖乖点头,终于承认:“嗯,喜欢。”
秦封笑着在她面前蹲下来,他微起仰头看向坐在秋千椅上的她,话语温柔地低声问:“还记得我昨晚对你说的话吗?”
姜眠自然不记得。
她有点窘迫地不好意思道:“我忘了……”
“没关系,我重新跟你说。”秦封像臣服于公主的骑士那般,单膝跪地。
他伸出戴着她亲自设计的那枚婚戒的左手,掌心覆到她放在腿上的手上,握住她的手指。
然后,他语气无比虔诚郑重,一字一句地告诉她:“我爱你。”
“姜眠,我爱你。”
姜眠垂眸和他对望着,眼睛酸胀泛热,很快被一层水光笼罩住,视线模糊起来。
他没有叫她“老婆”,而是唤她全名。
他在认真,他很认真。
姜眠听懂了。
这次的“我爱你”不是为了和她培养感情而说,就是简单的、纯粹的,我爱你。
她抿唇笑起来,眼泪也跟着掉落。
秦封抬手帮她轻柔地揩去滑落到脸上的泪水,温柔地笑着问:“这张画可以送给我吗?”
她眼眶红红地莞尔点头,“嗯。”
秦封半跪在地上,倾身搂住她,在她耳边愉悦地低声说:“好久不见,小姑娘。”
“你能平平安安地长大真的太好了。”
“没想到会有机会再见到你,很抱歉我没能一眼就认出你,不要怪哥哥,好吗?”
他在替21岁的他说这番话。
姜眠啪嗒啪嗒地掉着眼泪,嘴角却是上翘着的。
她伸手回抱住他,不断地摇头,带着哭腔哽咽回他:“我没怪你。”
“如果我没发现你叫我‘哥哥’,你打算瞒我多久?”秦封捧着她潮湿的脸颊,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问。
姜眠咬了咬嘴巴,坦诚地回答:“就一直瞒下去。”
秦封食指弯曲,在她脑门上很轻地敲了下,像在惩罚她。
随后,他抱起她,要离开露台。
姜眠环着他的脖子,不解地问:“抱我去哪儿?”
秦封玩心大起,故意逗她:“去卧室做正事。”
姜眠忐忑道:“不是说好晚上吗……”
“都一样,不差这几个小时,”秦封一本正经地说:“我们把窗帘拉上,和晚上没区别。”
姜眠:“……”
她突然特别紧张,心慌慌地跳个不停。
在走到三楼的楼梯口时,姜眠看着另一侧那扇紧闭的房门,稍微被转移了些注意力。
她很好奇地问秦封:“学长,这个是什么房间啊?”
刚下了一个楼梯台阶的秦封听闻扭头,望了望这个被他上了锁的房间,语气如常地回姜眠:“储藏间。”
——储藏着他秘密的房间。
“哦……”
储藏间一般都是用来放一些闲置杂物的。
姜眠顿时没了探索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