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封笑道：“今天送家里来的，我就直接让人挂好了。”

        “卧室和书房也有，还有三本相册，我放书房了。”

        姜眠立刻就开心地提着裙摆小跑上了二楼。

        她先推开了卧室的房门。

        姜眠走进卧室，站在床尾凳前，望着被挂在床头上方的那张他们在落日下接吻的婚纱照，眉眼盈盈地笑起来。

        这张婚纱照是姜眠最喜欢的一张，美的仿佛是一张油画。

        床侧的两个床头柜上分别摆着用相框裱起来的另外两张婚纱照，一张她单人的，另一张是她骑着马，而他为她牵缰绳的照片。

        秦封慢悠悠来到二楼时，姜眠正从卧室出来，要去书房。

        他便和她一同进了书房。

        书房里挂在墙上的那张大的婚纱照是他们拍的宫廷风的那一张。

        照片中的她被他执着手，巨大的头纱轻飘在半空中，而坐在宫廷椅上的他长腿交叠，侧头望着他，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像个温谦有礼的斯文绅士。

        “好漂亮！”姜眠非常高兴地说：“每一张都好好看啊！”

        “相册呢？”她很期待道：“我想看相册，想把每一张照片都看一遍！”

        秦封从柜子里拿出三本相册，失笑着问：“只看一遍？”

        姜眠莞尔说：“先看一遍，肯定不会只看一遍呀。”

        她走过来，停在他身边，开始翻看相册。

        秦封拉过椅子坐下，然后又把她扯进怀里，让她坐在他腿上慢慢欣赏这三本相册。

        姜眠很缓慢地一页一页翻着，每一张照片她都看的仔细认真。

        每每看到很喜欢的，姜眠还会特别激动地用手指给秦封看。

        秦封却很心猿意马。

        他的注意力并不在婚纱照上，而是在她身上。

        她身上泛着甜的香水味道与她发丝间的洗发水香味混在一起，莫名的好闻。

        秦封凑近她颈侧，轻轻亲了亲她粉嫩嫩的耳朵。

        姜眠敏感地歪了歪脑袋，并没察觉到他的意图，头也不抬地轻笑说：“这张也好看诶！”

        秦封敷衍地应着：“嗯。”

        唇已经贴在了她肌肤上。

        吻一落下来，姜眠就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他反手扣住她的肩膀，不让她耸肩躲避，霸道地继续着，嘴里还散漫地说：“你继续看你的。”

        姜眠：“……”

        这要怎么继续看嘛！

        到最后，秦封亲自带着姜眠看。

        他帮她一张一张地翻着相册里的婚纱照。

        只不过弯腰几乎要趴在书桌上距离相册非常非常近的姜眠，根本看不进去这些照片了。

        她抓着书桌边缘，指节泛白。

        相册在她眼前动来动去，姜眠索性闭上了眸子。

        等俩人洗过澡要吃晚饭时，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姜眠穿着睡裙，坐在秦封对面，安静地低头吃东西。

        秦封看着她锁骨下方的吻痕，嘴角轻勾了下。

        他就喜欢她身上有他给的印记。

        须臾，姜眠忽而想起来什么。

        她抬起头，正要和他说话，结果瞬间撞进了他漆黑的瞳中。

        姜眠猝不及防，嘴巴微张着，但没能发出声音。

        秦封察觉到她有话想说，主动问：“怎么了老婆？”

        姜眠这才回过神，话语轻然地询问他：“快到我妈妈的忌日了，到时候你要跟我去墓地看望一下她吗？”

        秦封不假思索地给了回答：“当然要。”

        姜眠略微有点忐忑的心情瞬间就被他安抚好。

        她浅浅笑了下，“好。”

        母亲忌日的前一晚，姜眠做梦梦到了母亲。

        被梦惊醒的她惶惶然睁开眼时，手还伸在半空中，保持着给母亲捂脖子的动作。

        有滴眼泪倏然从她的眼角缓缓滑落，流到耳侧。

        姜眠无力地垂下手，控制不住地抽噎了声。

        秦封迷迷糊糊间听到了她的哭声，瞬间醒来。

        他试着低声唤怀里的人：“老婆？”

        姜眠又啜泣了下。

        秦封被吓到，以为她还在做梦，紧张地喊她：“姜眠？”

        姜眠闷闷地“嗯”了声，算是应答。

        他皱眉担心地问：“怎么了？做梦了吗？”

        她带着哭腔，很小声地说：“梦到我妈妈了。”

        她梦到了母亲去世之前的那一幕，母亲拼尽全力，艰难地唤了她一声“姜姜”，然后跟她说：“对不起……”

        母亲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再也发不出声音。

        直到没了呼吸，都再也没说出一个字。

        秦封搂紧姜眠，用掌心轻轻抚着她薄瘦的脊背，低了点头，浅吻着她给她安抚，然后很温柔地呢喃：“是妈妈想你了。”

        “乖，再睡会儿，”他低低地哄她，说：“等天亮了我们就去看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