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他一直都记着她。
记着她的好,她的善良。
当时全班几十个人,只有她不以有色眼镜看他,不带任何偏见地对他。
她是他在黑暗中见到的第一缕光,也是唯一一束光。
于是他偷偷抓住这缕光,把这束温暖的光芒藏在了心底,日日年年地反复捧着回忆、想念。
为了终有一天能自信坦然地站在她面前,坦然流利地跟她说上一句话,他每天都控制饮食坚持运动,每天都进行语言练习,甚至还专门参加语言交流类的小组活动督促自己。
终于,他蜕变了,成了现在的模样。
他见到了她。
就在他觉得他的暗恋也许能见到曙光的那一刻,命运却将这场旷日持久的暗恋永久地锁在了黑暗中。
原来,原来啊。
从始至终都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他视为珍宝铭记一生的记忆,对她来说,不过是一场过眼云烟。
姜眠和秦封一起吃过午饭,他还要回公司,姜眠要继续去下一个画展场馆实地了解。
两个人在停车场要分别时,秦封把姜眠压在车门上亲了好一会儿,才食髓知味地放开她。
“晚上家里见,老婆。”他低声温柔地呢喃。
姜眠轻轻点头,“嗯”了声。
随后,他俩各自开着车一前一后出了商场的地下停车场。
姜眠下午就看了一个画展场馆,然后直接交钱,定了场地。
早上秦封说她今天会很顺利,果然很顺利。
姜眠在要开车回家时,坐在车里给秦封发了消息,说她已经选好了画展的场馆,接下来就可以慢慢设计画展要怎么安排了。
发完消息的那一瞬间,姜眠忽而生出一个念头。
她放下手机,唇边漾开笑,发动车子驶入车道。
秦封下午又开了个会,会议结束后看到姜眠一个小时前发来的微信,嘴角噙笑地回她:【老婆辛苦了,先回家歇着等我。】
姜眠没有回他。
秦封大步流星地往办公室走,白誉跟在他身后给他汇报工作事宜。
到办公室的时候,秦封刚坐到椅子上,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椅子的扶手还是温热的。
他眯了眯眼,又敏锐地注意到被他放在办公桌上的照片被人动过。
尽管对方放的位置和他摆的位置几乎差不多。
白誉还在说:“我们跟和顺的合作……”
秦封忽然打断他:“先到这儿,出去吧。”
白誉有点蒙,但他也不敢问个明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走了出去。
白誉刚一出去就被秘书处的总秘书周婻拉住问:“白助,你看到了吗?”
白誉摸不着头脑,不解地皱眉问:“看到什么?”
总秘说:“老板娘啊!”
白誉惊讶,“老板娘?!”
总秘点头,“对啊!前台给我打电话,我亲自把人接上来的。”
白誉:“……”
怪不得老板突然让他出来。
秦封坐在座位上,不紧不慢地将那张姜眠打着雨伞的单人写真照和一张他们俩的婚纱合照都摆回原位,然后起身,从卧室门前走过,却偏不进去,反而去了落地窗前,悠哉悠哉地欣赏起风景来。
身后的卧室门很轻很轻地被人打开,姜眠偷偷露出一颗脑袋。
在秦封转身的时候又瞬间缩了回去。
秦封双手环胸倚靠着落地窗,笑望着卧室门口,语气宠溺道:“出来吧,小兔子,我看到你缩回去的脑袋了。”
姜眠这才缓缓拉开门,抱着给他买的那束花慢吞吞地走出来。
她走到他面前,把花塞给他,很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秦封失笑,“椅子的扶手还有温度,相框被人动过。”
“除了我老婆,没人敢擅闯我的办公室随意动我的东西。”
秦封说完,忽然屈膝矮身,单手环住姜眠的腿,把人就这样直直地抱了起来。
像抱小孩子那样。
姜眠惊的睁大眼,手本能的抓着他的肩膀。
秦封把人放在他的办公桌上,随手将花束搁在旁边。
他双手摁在桌面上,倾身凑近姜眠,眉眼含笑地散漫道:“怎么突然过来公司找我?”
姜眠眨巴眨巴眼,轻声说:“就是突然想过来看看你。”
秦封的薄唇贴在她柔软的唇瓣上,他低沉的话语逐渐变得含混:“想我了?”
姜眠心悸不已,呼吸微滞了下。
她没能说出话,人就已经随着他加深的吻陷入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