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用了两个月时间,终于让淮南的官员信服他。
盐井和盐税的事已经开始顺利进行,他终于有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陆大人,奴家替您揉一揉肩膀。”一双柔软白嫩的小手搭上陆珩的肩膀。
陆珩手里捻着酒杯,他低垂着眼睑,俊脸泛着醉酒的红晕,比平日看起来更加俊美动人。
把周围的伶女看得心花怒放,恨不得能够跟这样俊的公子哥儿共度春宵。
可偏偏这位陆大人心里只有广宁公主,就算在淮楼喝得烂醉如泥,他也从不碰其他女子。
广宁公主可真幸运,能有这样的驸马。
“滚!”陆珩薄唇微动,眼眸戾气横生。
陆珩如今厌恶所有贴近他的女子,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他不是个正常的男子。
他以为自己只是对广宁无动于衷。
可在淮楼里,不管怎样国色天香的女子,就算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为了不想成为别人的笑话,他只能说自己对公主情有独钟,对其他女子都不感兴趣。
这话也传到广宁的耳中。
她看着他的嘲讽鄙夷的眼神,让他的自尊如同被摁在地上摩擦。
是陆渊对他下了药,让他无法再当个正常的男子。
真是狠毒啊。
害他不能有子嗣的人又不是他,陆渊凭什么要报复他?
陆珩只恨自己还不够位高权重。
“驸马,公主殿下差人来找您了。”留墨低声在陆珩耳边说。
“什么事?”陆珩不耐烦地问。
留墨道:“好像是上京来人了,好像是家里出事了。”
陆珩的酒醉立刻清醒了三分。
“回去。”
自从母亲的贴身丫环红杏告诉他所有真相,他一直都提心吊胆。
总觉得头顶悬着一把刀。
他也猜到宋秀枝不可能自己丢下女儿跑了,肯定是被姚贵妃抓走,但时间过去那么久,皇上依旧留他在淮南,那就是将他跟那件事隔开了,知道他并没有参与。
留墨准备了醒酒汤,陆珩连喝了两碗,回到府邸的时候,他已经清醒大半。
刚从马车下来,他就看到站在门外的红杏。
一身素缟。
“二少爷……”红杏呜咽出声,“太太她……她……”
陆珩目光发直地看着红杏身上的素缟,“你穿这个做什么?”
“驸马,国公府来人了,婆母她去世了。”广宁公主穿着一身素色衣裳出来。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本宫也是昨天才知道,只是一直找不到你。”
母亲去世了?
姚贵妃对母亲下杀手了?
广宁:“白家私卖盐铁,朝廷下令彻查,结果白家举族叛逃出上京,如今已经成了通缉犯。”
“除了白老夫人回到老宅,白家其他人都还没捉拿归案。”
“至于婆母……”广宁看向旁边的中年男子。
陆珩认出他是国公爷的心腹。
“李叔?”
“二少爷,国公爷让您尽快回上京城,太太的丧事还需要您回去主持。”李叔沉声说。
“母亲是怎么死的?”陆珩的声音干哑艰涩。
“太太是在逃亡的路上,马车不小心跌落山崖,找到的时候,马车已毁,太太也摔得面目全非。”李叔说。
陆珩脑海里嗡的一声。
他踉跄地后退几步,还是留墨将他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