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兵部尚书将太仆寺每年的马税借走一半用于军饷粮草,宫中贤妃以大皇子之名又借走三成,剩下两成根本不足以养马。”
“兵部尚书与龚峰勾结,一万士兵里至少有两千空饷,从昭元十五年就已经开始了……”
“当年老王爷的世子便是查到军中有空饷,这才在途中惨遭灭口,暗杀康老王爷世子夫妇的人是龚峰。”
龚峰脸色已经煞白,他没想到赵怀仁居然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告他。
“皇上,臣冤枉啊!”
“一定是赵怀仁被收买,他诬陷臣啊!”
皇上大怒,将手中的罪证砸到龚峰的脸上。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镇抚司已经在你的别院找到你贪墨的银子,你一个月俸禄才多少,在你别院搜出三千万两!”
“上面还有军饷马税的印记,你好大的胆子!”
“来人,把兵部尚书和龚峰押入大牢,其他涉及官员一律关押,命镇抚司、大理寺、刑部共审此案!”
“若有包庇,一律同罪!”
龚峰已经完全呆住了,怎么……怎么会这样?
皇上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对陆渊道,“陆渊,你亲自带兵去查封龚家。”
“臣领命。”
刚才还帮着龚峰状告陆渊的官员全都傻眼了。
这局势急转也太离谱了。
本来是原告的龚峰,这……就瞬间被抄家了?
他们完全懵住了。
等走出皇宫,才恍恍惚惚有一丝清明。
难道从一开始,皇上和陆渊就是在做戏,为的就是找出龚峰的罪证吗?
他们当然不可能等到皇上的解惑。
从议事殿出来,皇上已经直奔后宫。
“前面怎样了?皇上问罪陆渊了吗?”贤妃扶着宫女的手,她上次磕头太用力,现在还觉得额头隐隐作痛。
今日应该能将陆渊定罪了吧。
只是为何她心中隐隐有不安。
这些年她静悄悄铲除了几个姚贵妃想要拉拢的官员,从来没有出错,但今日的心格外焦躁。
“娘娘,皇上来了。”宫女惊喜地叫道。
贤妃的心飞扬起来。
皇上很久没有到她的宫殿来了,姚贵妃那贱人一直霸占着皇上。
“走,出去迎皇上。”贤妃露出几分病弱,弱柳扶风地走出寝殿,看到皇上大步走来,她立刻迎上去。
“陛下……”
砰——
贤妃如一片弱柳被踹飞出去,一口血从她嘴里呕了出来。
她脸色惨白地看着盛怒中的皇帝。
才发现皇上眼中对她的恨意和愤怒是如此明显。
“贱人!你胆敢伤害朕的女儿!贤妃,朕要将你做成人彘,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皇上怒吼着。
周围宫女已经吓得跪在地上,全身都在发抖。
姚贵妃扶着皇上的手臂,声音微哽,“陛下,先让其他人退下吧。”
“皇上,臣妾冤枉,姚贵妃,臣妾已经不敢与你相争,你为何还不放过我,我什么时候伤害过广宁?”贤妃胸口疼得几乎喘不过气,却仍然楚楚可怜。
她死都不会承认伤害过广宁的。
姚贵妃垂眸冷冷凝视她,“皇上有提过你伤害的人是广宁吗?”
贤妃的脸色霎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