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玉头垂到地上,想,秦执和李绅终归是不同的。
若是秦执,恐怕此刻早已掐断她的脖子。
人,一旦有软肋,就容易受人拿捏。
就像她,明明知道不该在秦执面前暴露软肋,可不得不。
最终只能将自己和丁香捆绑起来。
她瞧着春雨和春花远去。
听她们开口:“夫人,奴婢这就回去禀明世子,叫世子来救您。”
她笑了笑,心中一片苍凉。
救。
秦执又怎会救。
若是会,今日她就不会遇到这些人。
恐怕,她早就是秦执手中的一颗棋子。
安排好的棋局,又怎会因她一人而改变。
挥了挥手:“走吧。”
两人打马离去,李绅就弯腰下来。
“说吧。”
“着什么急,这还不是没到时辰。”
晋府中,秦执方才在耳房中作画。
听着下面众人一条条汇报。
摸线的摸线,暗查的暗查,秦一有条不紊的汇报。
秦执一一批复后,方才离开。
秦一离开后,跪在地上的秦三才道:“夫人已被掳走半日,两刻钟前,匪人传来讯息,叫世子爷拿了钱财去赎人,世子爷您看我们是几时动身?”
日薄西山,已是冬日,天黑的格外早。
秦执抬头看了一眼垂下来的天,落笔依旧很稳:“不急。”
直到月上树梢头,连春雨和春花都回来禀明后,秦执眼神略动了动,“可还说什么了?”
两人摇头:“并未。”
秦执唤人去西耳房的牡丹花瓶下,将东西寻了过来。
书籍泛着黄,有一股子发旧的霉味,连边角都是潮湿的,像是存放许久。
他捏着纸张翻动几页,复而翻到最后,果然是撕裂的痕迹,只有一半。
秦执哼笑一声。
将本子扔在书案上。
复而又执起了笔作画。
下面的人只瞧得他神色讳莫如深。
“世子爷,您若是再不去,恐怕……”
话还未说完,就见秦执抬了头。
眼中冷意甚厉。
两人忍不住噤声。
待片刻后。
秦执这才收了笔,又不紧不慢的摊开,叹了口气道:“起身罢。”
这幅画,终究是没作完。
亲点五十私卫,戌时从南门出。
城门已下锁,秦执执令而出。
行至山脚时,又点兵士,锁住山路,以防匪寇逃脱。
言罢。打马朝山上去。
此时,山上已经躁动起来。
秦湘玉还在破山庙的门外,快到时辰了,而她也快撑不住了。
其间,李绅催促了好几次。
眼看到了最后一刻,李绅拎起了她的领子:“到时间了,说吧。”
秦湘玉无力的笑了笑,盯着他的眼睛,“你先让他们离开,我只与你一个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