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秦兄就很生气,我还以为是他的家人。”
“可是秦兄明显年纪比她大,而且手里那么多铺子,又是西市会长,怎么也不可能轮到一个女子走在他前面,而且她走路的姿态还非常自然,显然是习惯走在秦兄面前。”
“而且秦兄还叫她小姐——”
“少爷,你的意思是他们是主仆关系!”小厮震惊,“秦会长这么厉害的人物,竟然只是一个下人?”
小厮不敢置信,目光还盯着越走越远的姜舒绾,只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秦会长现在可是咱们京圈商人里的传奇人物,年纪轻轻,也不知从哪里崩出来的,刚经商就进了商会,空降到副会长位置,又很快升了会长,这样的人物竟然是别人家的下人?”
“那位小姐家里定是当官的,就是不知道是哪户人家。”
小厮唏嘘不已。
这年头经商的与当官有些暧昧也正常,但是有头有面有地位的大商人,而且还是商会会长级别的人物,也只是别人家的家奴,他听着就觉得有点可怜了。
宋毅没说法,他盘算的又是另一件事,然而只是想想,便太过骇人听闻。
脸色沉重的几乎能滴下水来,思索了一下,宋毅从珍宝楼后门出去,左右无人,他骑了一匹马,小心又谨慎的在城里转了几圈,才来到一处深宅大院。
庭院深深,花木繁多,遮天蔽日罩下来,幽暗的笼罩着整个院子。
明明是大白天,却仿佛走在深夜,寂静到没有一声鸟鸣。
四周侍卫也如幽灵一般,没有丝毫声息。
只衬的跟死地一样的沉寂。
越往里走,光线越暗,直至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将宋毅全盘笼罩。
宋毅在最后的屋子前停下来,双膝跪下。
眼前的屋子也有了响动,却是宫装侍女从抄手游廊走进来,越过宋毅推门进去。
屋里的人好像很爱洁又爱净,侍女赤脚走进去,压低着自己的存在感,轻手轻脚点了香,幽幽龙涎香伴随着袅袅青烟盘旋而上。
侍女合上,绿釉狻猊香炉
侍女点了香就退了下来,屋里重新回到空寂。
宋毅在门前轻轻跪下。
“属下从小跟着父亲父亲走南闯北,不敢说自己的眼睛有多毒辣,看人却是有几分精准,秦会长对那位小姐的态度确实不一般。”
“属下还和秦会长打过好几次交道,说实话,他有点本事,但手段言行明显生涩,不怎么老道,西市在整个京圈商人排第三,说起来不值一提,但老会长和另一个副会长,属下也认识,凭秦会长的能力绝无可能越过他们接任会长之职。”
“且西市一直流传着一个神秘行首,听说西市种种都是他在操作,属下一直猜测那行首不是秦会长,只是苦无证据。”
“今天又见着那位小姐,心中便更加笃定,尤其是秦会长对她的态度,但凡坐到秦会长那个位置,就算是一个下仆,便是主家男主人都要给面子,更别说区区一个女子,那位小姐大摇大摆走在他面前,与他说话的姿态轻松自在,秦会长对她再多的殷勤恭敬,她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