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国公府送的都是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姜舒绾说着,将两份礼单展开。
瞬间,裴老夫人变了脸色。
因为这两份礼单太难看了,侯府给国公府送的都是重礼,尤其这两年金娇娘嚣张,温氏为了给裴景撑腰,往国公府送的礼比前三年还要重三分。
国公府回的却是什么碗儿树儿之类的东西。
不值钱就算了,还一点心意都没有。
“不会吧,怎么可能……”
“老太太,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裴景也慌了,她连忙抢过礼单去看,姜瑶也伸长脖子,看完裴景一脸惨白,姜瑶则是一脑袋问号。
“怎么回事,国公府竟然真的在回礼上如此轻视侯府,这也太奇怪了,金家不过三品大员,就算两家再亲近,也越不过侯府吧……”
一室静默,没有人说话。
这已经超出她们的认知范围,一个侯府,一个三品,国公府但凡有点脑子都会更亲近侯府。
姜瑶想不通,裴景也想不通。
“绾丫头,你怎么看。”
静默声中,裴老夫人突然点了姜舒绾的名。
老太太这是又要考她?
姜舒绾抬头,看着裴老夫人没说话。
毕竟这话说出来,就和朝廷有关,也和侯府的政治立场有关。
“没事,你说吧,说错了不怪你。”
见裴老夫人老神在在的样子,姜舒绾也越发肯定自己猜的没错。
“老太太,就像二妹妹说的,侯府如今简在帝心,老侯爷执掌禁军,是陛下面前第一等得脸的大臣,孙媳想只要国公夫人没有得失心疯,该亲着谁,远着谁,国公夫人不会不知道。”
“可如今这个样子,孙媳觉得只有一个原因。”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国公府如此,是因为他们觉得亲近金家比亲近侯府得到的好处多!”
“你疯了吧,我们可是侯府……”
见裴景还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姜舒绾轻笑一声,“大姐,侯府再有权势,国公府没享受到,自然就淡了。”
她说完就低下头,不再说话。
裴景姜瑶还是懵的,没渗透她话里的意思。
“好孩子,还是你机灵。”
裴老夫人却是淡淡笑了。
笑完,老人家又叹了一口气。
她看了眼姜舒绾,又看了眼姜瑶,觉得她们都是裴氏一族的主母,有些事也不能瞒着她们,便开口道,“侯府这几年确实荣耀,手握禁军,风光无比,可正是因为这个职位关系重大,所以我们裴氏一族在朝里向来不敢跟其他官员走的太近。”
“毕竟侯府已经足够荣耀,若再结党,怕是要让陛下猜忌。”
“金家却不同,工部的,与国公府走的近也没那么显眼。”
“金家可以和国公府同气连枝,我们却不能。”
裴老夫人说着深深看了裴景一眼。
她当年不同意裴景嫁国公府,就是觉得国公府其心不正,想借侯府权势。
可偏偏侯府又不能营私。
正如姜舒绾所说,国公府发现与侯府联姻得不到好处,自然就淡了。
又恰逢金家又升了官位,成了陛下眼前的红人,国公府肯定更加看重金家。
金娇娘自然越来越嚣张,不像以前一样在裴景面前做小伏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