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如今在莲花庄,可能不知京中形势,如今朝堂形势更加严峻,前些日子户部有一半的官员都被陛下治罪,户部侍郎更是畏罪自杀,现如今人人自危,我们侯府更是如走钢丝,不敢掉以轻心。”
“前朝,大皇子、太子水火不容,后宫皇后娘娘重掌凤印,高贵妃心生不满,我虽甚少踏入宫中,却也知道后宫不安宁的很。”
“可陛下态度暧昧,并未有所示下,如此关键的时刻,我们侯府如何能与世家联姻啊?”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世家背后站的是谁。”
“何况世子主管的新商税,得罪了不少人,便是我们不顾陛下意愿与世家联姻,对方也看的上小叔,也怕娶的不是助力,而是一把刀啊!”
姜舒绾这席话把温氏说沉默了。
在姜舒绾没嫁进来前,她就主管府里一切迎送往来。
当主母的来往都是官太太,自然对前朝的事有所耳闻。
害怕祸起后院,老侯爷即便这几年不在她屋里歇,也会将朝堂一些形势和侯府的打算告诉她,让她面对不同官太太的时候,知道该用什么态度。
是以,她政治见识上,还是相当不错的。
甚至,她掌权那些年一直没给心爱的小儿子寻亲,就是知道真要寻个世家贵女,老侯爷和老太太不一定能答应。
她便一直忍耐着,想着,等形势好点,再寻亲事。
可如此,她都失势了,这个时机还没来。
“太太慢慢想,儿媳这就先告辞了。”姜舒绾也不打扰她,告辞回家去了。
她一走,掌事嬷嬷连忙进来侍候,见温氏沉着脸,手里捏着佛珠,也不敢吱声。
“太太,大小姐来了。”
随着下人通报,裴景果然又来了,她一进门就伏在桌上大哭,还摔盆砸碗的,嘴里骂的左右不是金娇娘那个贱女人,就是国公夫人那个老巫婆。
真就是怨妇一般,只叫温氏看的心烦意乱。
“哭哭哭,只知道哭,连一个金娇娘都对付不了,又不能帮我回侯府,我要你何用!”
见温氏一脸厌弃,裴景也冤枉的很,“太太这话说的委实伤人心,我比谁都想太太回去,太太走后我又不是没去找老太太求过情,老太太不同意我有什么办法,还有姜舒绾那里,为了帮太太,女儿遇着难事都没去求她,难道我还不为太太着想吗?”
“若是有姜舒绾相帮,金娇娘算个屁,早被收拾了。”
裴景说着想起之前姜舒绾帮她收拾金娇娘的事。
真就是奇了,姜舒绾只去了国公府一趟,就挑拨的她婆婆和金娇娘离了心,又将金娇娘打发到庄子上。
不然哪有她前阵子的好日子。
现在金娇娘从庄子上回来后,一直痴缠小公爷,她本来是想去求姜舒绾的。
然而一想到姜舒绾若是能顺利帮着她解决此事,温氏回侯府更加会遥遥无期,她便强忍了下来。
“我活成这样,还不是因为太太。”
“若不是为着太太,我早请姜舒绾帮忙了。”
“太太也是,宴之秋试高中头名,这是天大的喜事,太太竟出手打他,莫不是疯魔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