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吸了一口冷气,云老大人沉声道,
“你也要把我做成马匪劫杀?两大世家,我们云家还是在京郊十里坡,你觉得会无人察觉?”
“别担心,我早准备好了。”
李承云又是咧嘴一笑,说着他身边就有一个小兵捧了一个匣子过来。
掀开匣子,只见里面一张叠一张全是人皮面具。
抽出腰间的宝石匕首李承云一边把玩,一边笑道,“世人皆知您老人家在刑部受了刑,身体每况愈下,想来病死在路上,或者回乡没多久身体就不堪重负去世,也是可以理解的,您说是吧?”
“……”
听见他讽刺的声音,云老大人沉默了,云家众人更是哭声震天。
看了一眼妻小,还有护卫,他沉声道,“此事与他们无关,你留他们一命……”
“十五年前,镇南王府死了一千多条人命,怎不见老大人心慈手软?”
又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对方一身书生气,云老大人看过去,一时没认出来。
“他是我表哥。”李承云笑道。
宋怀章也对云老大人笑了一下,皮笑肉不笑那种。
“原来还有漏网之鱼……也好……也好……”
感叹着云老大人像是已经认命一样,李承云也没了耐性,右手一挥,士兵抽刀走了过去。
“殿下不在京都好好待着,跑这里来做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清冽的男声。
对方声线如同山间清澈的溪流,又如同玉石相击,好听的很,在这当口也显眼的很。
“裴宴之!”
李承云气笑了,握着匕首的手指猛的攥紧。
“你又来坏我好事!”
他咬牙切齿的盯着从阳光缝隙里走出来的裴宴之。
裴宴之穿的还是那身送别云老大人的衣服,淡青色长袍,头戴玉冠,身上没有一丝杀气。
他就这么悠闲的骑着马,走到杀气腾腾的李承云面前。
“殿下何出此言,臣只是路过而已。”
“带这么多人路过?”
李承云盯着他身后的人马,裴宴之人马比他多了起码三倍。
轻夹马腹,露出身后的飞鸿将军,裴宴之笑道,“殿下可是说飞鸿将军?我与他只是巧遇,他在这练兵,倒是殿下带着这些战马士兵出现在这里可说不过去?”
瞟了李承云的兵甲一眼,裴宴之轻声笑道,“或者说,殿下也只是在练兵?”
“你——”
李承云心态有一瞬间崩了,但马上又冷静下来。
他开始思考双方开打的胜负,宋怀章也格外冷静,瞟了明显有备而来的裴宴之一眼,他靠近李承云说道,“殿下,算了吧。”
李承云:“……”
李承云手上一紧,青筋都爆出来了。
“不行!”
“殿下!”宋怀章又喊了一声。
“……”
强忍着心中的愤怒,李承云最终还是松开了手,右手抓住着匕首挽了一个剑花,寒光一闪刀身入鞘,男人扬声道,
“也好,难得这么巧能遇见裴世子,那我们就一起回去?”
说着他打马掉头往回走,见状宋怀章和他们身后的士兵全部收回刀剑紧紧跟了上去。
离开的时候,宋怀章还看了裴宴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