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院长的心里很自责。
他置办这间孤儿院,最大的愿望就是这里的孩子都能找到自己的父母,找到自己的归宿。
这件事情让他觉得这些年的心血都白费了。
或许对于孤儿而言,找到自己的父母并不是一件非常值得庆祝的喜事。
谁也不知道家门的另一端,是天堂还是地狱。
柳逸在旁边轻声安慰道:
“院长爷爷,你不必难过,这件事情的错误并不在你身上。
你又怎么能想到,亲生父母会对自己的孩子如此折磨。
这世界上唯一不需要任何能力就能够担任的职位,就是父母。
所以也不可能保证所有的父母都是称职的。
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
更何况,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有手有脚,还能够赚钱,能够照顾更多的人。
多好啊。”
说起这些,老院长的心中就无比欣慰。
还好,柳逸是个好孩子,没有在长时间的压迫折磨之下扭曲了自己的心,依旧还想着关怀他人。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告别了老院长之后,柳逸飞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胡警官虽然说带人把孤儿院里里外外都搜了一遍,但为人并不坏,并没有破坏任何东西。
甚至连被子都复原了。
估计也是迫于柳家的压力才会做出些许违规的行为,这也不完全怪他。
柳逸回到房间给自己泡了两杯茶,茶水微凉的时候,李忠墨便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一进来他就把桌子上那杯微凉的茶水一饮而尽,从怀里掏出一枚水润翠绿的玉佩放在桌子上:
“这可是个好宝贝呀!我偷偷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看了一下,又上网查了资料,这种品相的玉佩估计得小十万块呢。
没想到,他们居然舍得花这么大的本钱来诬陷你。
你说同样都是姓柳的,怎么你家里的人这么恶心,连你的一根腿毛都比不上。”
柳逸轻轻一笑,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问道:
“你没有被别人看见吧?”
李忠墨点点头,保证道:
“没有!我进出都是从后面一个不起眼的墙角翻出去的。
你给我发消息的第一时间我就去偷偷把这个玉佩拿走了,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一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十万块呀,发大财了。”
柳逸眼神瞬间严肃,盯着李忠墨说:
“这玉佩我就送给你了,柳家的东西我拿在手上恶心。
不过你要记得一点,这东西毕竟来自于柳家,来路不正当,如果你要卖掉,一定一定得小心为上,不然的话,盗窃罪的黑锅可就扣在你头上了。”
李忠墨浑身一哆嗦,拿着这玉佩就好像拿着一块烫手的地瓜,又爱又恨。
十万块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作为孤儿院长大的他不心动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他又不愿意为此赔上自己的青春,这么大数额的盗窃,抓进去可得关好几年呢。
他压下心头的贪婪,把玉佩藏进怀里,说:
“逸哥,你放心,这玉佩我先拿着,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绝对不会让别人发现。
如果有机会出手,咱们一人一半。”
柳逸点头,随后又说:
“你拿钱给咱们孤儿院找两个帮手,老院长年纪大了,别让他太操累,最好多找一些年轻的大学生,有文化,能够帮孩子们辅导功课。”
李忠墨点头答应,心中有些激动。
一直都是自己找工作到处碰壁,没想到有朝一日也能够成为招人的小老板。
柳逸没有再多说什么话,而是眯着眼睛思索起来。
这个柳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要不了半个月就到了自己献血的日子,他们肯定还会再来找麻烦。
更别说两个月成年之后自己还要给那狼子野心的柳玉林献骨髓。
今天的诬陷只是一个开胃菜,要想抵挡后续的麻烦,仅凭自己一人之力,压力有点大。
是时候找几个靠山和帮手了。
他的脑海之中瞬间就想起了万宝阁的黄教授。
应该再去拜访一下。
……
虽然说柳依依他们被警察强行带走,可实际上并没有对他们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只不过是带到警察局里面去坐了一会儿。
胡警官叹息一声,对柳依依说:
“三小姐,无论你和那个年轻人之间有什么样的矛盾,在你没有确凿证据的前提之下,并不能够对他进行诬告。
我之所以带走你也是为你好。
如果事情闹大了,对你也不会有什么好处的。”
此刻柳依依才勉强冷静下来,她很清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身份的话,恐怕今天真的逃不过拘留的下场。
但她又很不甘心:
“我敢保证家里的东西就是他偷的,我凭什么给他道歉!
走着瞧吧,我已经打电话给妈了,让她把手机拿过来。
我们家都有监控,等一会儿你好好查一下,最好从几年前开始查起。
看看这些年他到底偷了多少东西!”
旁边的赵管家则是低声劝道:
“三小姐,不要带着有色眼镜看人。
依我看,那些东西并不一定是大少爷偷走的。
而且,都是一家人,老是把偷这个字挂在嘴边多难听。”
柳依依当即回头瞪着赵管家,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老东西,你不要以为跟我爹干了好多年,就是咱们家的长辈。
你不过是个打工的罢了,有什么资格说我!
你忘了走之前我妈怎么说的?
不允许再叫那个扫把星大少爷,你是不是聋了!”
赵管家好歹也是一把年纪,被一个十几岁的姑娘指着鼻子骂,此刻脸色也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