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住了蛮长时间。”袁绮算了算,也过去三年之久。
“是呀!听张阿姨讲原来蹲在弄堂房子里,又阴暗又潮湿,一掀床板还有臭虫,咬得人满身‘红豆冰’。实在受不了才搬出来,特别欢喜我这房子,明亮干净,一直住的蛮适宜的,还打算继续租下去”
“怎么只有张淑芬和秦洁的身份证,秦姗的呢?”袁绮翻看两张纸的背面是空的。
陶阿姨怔了一下,半天才目光闪烁道:“中介讲留常住的两人身份证就可以,他讲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啥也不懂的,你不要来问我。”
袁绮道:“这房产中介叫啥名字?中介员呢?”
“原来在小区对面有个门面,现在建了新楼盘,老早不知去向了。”
袁绮心知肚明:“秦姗使用的是护照,按照上海对外国人来沪管理办法,两方必须去管理中心和派出所办理租赁备案及责任书,是你不想去,还是你们都不想去?”
“法官真的是无所不晓!”陶阿姨讪笑道:“我其实无所谓,就是麻烦点,多跑一趟而已!是秦姗和她姆妈坚决不肯。”
“为啥不肯?”
“秦姗讲去外国人管理中心,要提供护照、签证、最后入境单和照片,伊讲最后入境单遗失很久了,忘记去补办,再想起过了时效。我哪里懂这些,总归相信她讲的。后来她甚至讲,我假使不同意,她们就不租另外找,外头房子多的是。中介员也劝我,我看她们穿着打扮是清爽人,不是那种花里胡哨的,就默许了。”
中介人当然希望达成交易好拿中介费,所以也睁只眼闭只眼。
袁绮看着身份证复印件,有些模糊:“当时签合同时,她们母女三人都在现场么?”
陶阿姨很认真地回想:“张阿姨和秦姗在,秦洁听中介人讲,因为抑郁症要留在医院几天。我当时心里还犹豫,万一病情严重在房里闹出人命哪能办?那要晦气死了。张阿姨讲不要紧,她的病好的大差不厘。”
袁绮又问:“秦姗秦洁是双胞胎,长得相像么?”
“双胞胎体貌总归像的。但她俩还好分别,秦姗外国回来的,烫的长波浪头发,浓妆艳抹,欢喜穿紧身暴露的衣裳,高跟鞋,前凸后翘,十分的洋气,见到我总归笑嘻嘻主动打招呼,hellohello热情的很。离老远就一股子香风,还送过我一瓶,叫啥迪奥,来得香。秦洁剪短头发,穿得衣裳比我还老气,不是黑就是白要么蓝,神色阴沉沉,低头走路,见到人也不理睬,主动同她打招呼吧,还板起个面孔,像欠伊钞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