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惠珍看到袁绮,再朝她身后瞅两眼,瘪瘪嘴不高兴:“邵法官呢?我要见他!你和李书记员都没用的,我不要和你谈!”
“谁说我没用的?”袁绮不慌不忙打开执法仪,笑了笑:“邵法官手里要办的强执案成千上万,而我则重点查控你们这个案子,根据线索四处寻找秦姗下落的也是我,好容易有点眉目了,你却说我没用的,那行!要见邵法官可不是随到随见的,得先去大厅里预约会谈时间。”作势起身就要走。
张惠珍被她说的心慌,立刻服软,嗳一声:“我没啥文化,要知这案子是袁法官在查,就不瞎讲了。”
袁绮重新坐下,不待她问,打开案宗,开口道:“我晓得你最担心的,是怕我们办案不重视、不作为,不尽力,怕过六月期限就不管了。这你大可放心,最高法出台政策、要求我们执行局要基本解决执行难的问题。从政治方向、审执分离、流程强化、层级管理、队伍建设、接受监督六大方面进行改革,我们都忙得跟陀螺似的一直打转,这是于理。于情呢,将心比心,你那一百万,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除去拆迁款,皆是辛辛苦苦一辈子赚的血汗钱、是以后养老傍身的钱。你来吵闹的心情我特别能理解。但吵闹就能解决问题,不见得!心平气和的我们大家一起使力,才有希望!”
张惠珍抹一把眼泪:“袁法官你说的花好稻好有啥用?钞票入袋才为安啊!”
袁绮道:“虽然还未找到秦姗,但我可以给你说说查控进度。”从秦姗租住的桂林两村,再到被抵押的梅陇三村,又去她在松江的工作地,找到永福路租住地,其中艰苦也略提了提:“可见我们寻找的思路是对的,只是晚一步让她们先躲避开。通过前期走访调查,秦姗一直和姆妈张淑芬及妹妹秦洁在一起,接下来的工作,我们会适当的查访张淑芬和秦洁,以便通过她们尽快找到秦姗。”
张惠珍听她讲的清楚明白,一时也没有多余的话可讲,袁绮接着道:“我还要问问你梅陇三村那套房子”
未等她说完,张惠珍已经激动起来:“我算够精刮的人,竟被秦姗给骗了。我和阿哥阿妹不同,虽然海外炒房产能赚钞票,但白白拿这么多钱出来,我也怕上当不肯的。秦姗私底下跟我提出、把动迁分的安置房,就是梅陇三村那套房子,可以先抵押给我,等炒房赚好钱给我,再把房子还给她,又讲要保密,不要被别人晓得,还讲这样我都不肯,那就算数。日后人家赚的盆满钵满,我不要怪她,听她讲讲嘛,我就心动了,算算总归合算的,上海房子也是天天一个价,如今这房的价钿一百万总有,反正我不吃亏,哪想到她反手就把房子卖掉,我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千算万算还是让那坏丫头给骗了,丧良心啊!”越讲越生气,嗓门哇啦哇啦的。
袁绮看到有人听到声响探头探脑,便起身过去,是行装科的戴吉洋,他问:“能应付么?”
袁绮抿嘴微笑:“能应付!”
戴吉洋竖竖大姆指,又说:“我办公室就在旁边,需要帮忙讲一声。”
袁绮道声谢谢,待他走了,便把门关起来,去饮水机前倒杯水送到张惠珍手边。
张惠珍此时平静了些许,喝口水后问:“我听阿哥讲,今年清明节时,秦姗趁去苏州上坟时,把五十万还给了沈莲,是真的还是假的?”
袁绮点头:“真的!沈莲得了五十万,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她的父亲沈建军。”
张惠珍发了会呆,又说:“怎么可能哩!”
“怎么不可能!或许她们以前感情很好,张如珍五年前过逝,沈建军开出租能赚几个钱,秦姗或许良心发现,便把钱还给沈莲,也在情理之中!”
张惠珍冷笑两声:“袁法官,我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秦姗恨死三妹一家子,怎么可能良心发现!就是这炒房的生意,秦姗都不屑带她们玩,是三妹死缠烂打求着要大家一起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