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骂了一句娘,捏着下巴仔细打量照片,突然问:“双胞胎都长得这么像么?跟一个人似的?”
袁绮道:“她俩是长得像,但也好分辨。秦洁发际线处有道疤。是小时候被人扔砖头砸的,流了好多血,缝过数针,后来就一直剪短发,齐刘海把额头遮掩密密实实的。”
李元语气很惊奇:“你怎么知道的?”
“我认识她们啊!”袁绮微顿,看向他俩的神色:“我没说过么?我姆妈和张淑芬都在新疆农十师建设兵团,我姆妈是毛纺厂工人,张淑芬在小学里当老师,我们俩家离的不算远,平时总在一起玩,她们比我大,总罩着我,特别秦姗,很仗义。”
“秦姗秦洁97年回沪,你们很多年没联系吧?”李元见她点头,叹息起来:“这上海真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能以这样的方式重逢,也是一种缘份!”
袁绮有些感伤,到底物是人非了,或从容,或狼狈,她们都不复从前的模样!
传来咚咚叩门声,是陆局长助理戴蓉,有个临时的会要开,还是关于旺福家俱厂厂长跳楼的案子。邵杰推开椅子站起身,略思忖,朝袁绮道:“你和张根发约一下,听听他怎么说!”又叫住李元:“因为秦洁最近在心健心理咨询进行治疗,这是找到秦姗最直接的途径。拟传唤通知书给咨询中心法定代表人,让他到法院接受我们关于秦姗案的询问调查。”再看向袁绮欲说什么,终是没说,扯扯嘴角径自走了。
袁绮坐回桌前整理卷宗,想着邵杰最后的表情,有些琢磨不透,偏头问李元:“小雨姆妈的赔偿款都收到啦?”
李元笑道:“哪里都!收了十户的钱,不多也不算少,反正有比没有好,剩余还积欠的住户,居委主任说杨越蓉这块硬骨头啃下来了,其他缴款是早晚的事,他们也会定时上门普法做工作。这次多亏郑青青,她是大功臣!”他话尾总要八卦一下,又不讲透,意味深长:“郑青青有心了。”
袁绮扔一块话梅糖过去:“你说过他俩不是男女朋友关系。”李元接住道:“是啊!单相思不行啊!”
袁绮盯着他噗嗤笑了:“你真讨厌!”
李元也笑起来:“戴科要撮合你和他的海归堂弟,怎么?见过了没?嗳,别不承认,院里传遍了!戴科那大嘴巴!”
“什么海龟,还海带哩没兴趣!”袁绮继续手里的工作,待做的差不多时,窗外已经半黑,邵杰还没回来,李元往食堂吃饭,她背起皮包下楼,记者们还在大厅里,便从侧门出去,天气愈发寒了,几颗白星闪烁,到家时看见玄关处有双半高跟皮鞋。
“绮绮下班啦!这样晚,真是辛苦。”是大姨的嗓门。袁绮低问父亲:“有事么?”
袁父嗯哼一声,很含混的回答,袁绮不得要领,走进客厅,客厅也是吃饭的地方,姆妈和大姨围桌而坐,在吃桂花酒酿小圆子。她招呼两句,放下包去洗手,袁父把热过的饭菜端上桌,袁绮其实不是很饿,但仍乖乖的坐下吃饭。
袁母一直面无表情,也不说话,大姨便问:“绮绮,上趟我帮你介绍的相亲对象,还在交往着么?”
袁绮面颊莫名发烫,点点头:“还在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