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大人带队,乔子舒和竹心他们进入辽国。
从绒花城到辽国的上京城大概有六百多里,可比从京城到幽州近多了。
他们进入辽国边境,一路向北,日落之时到了一座名为喀喇城的地方。
守城的将士看了他们的通关文书放他们进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情况竹心有点懵。刚入辽时,因边境两国形势紧张,辽方没管他们,让他们自己前行也就罢了。现在他们赶了一天的路,到了此地依旧没人管他们。
竹心问旁边的李大人。
“大人,辽方这边不应该派人接待我们吗?不说设宴款待,最起码应该领我们去驿馆吧。他们这么样,正常吗?”
李大人一脸怒容。
“当然不正常。当初紫川公主带辽使来齐时,所经州县都会有人招待,直到把使团送到下一州县才会离开。辽国此举无礼至极,老夫平生未见。”
竹心听罢笑了笑。
“大人,竹心新婚第一日给子舒爹娘敬茶时,子舒他娘安排下人把茶杯放到炉火里烫过,让竹心拿着。您可知这是为何?”
李大人,“……”这么私密的事,跟他说合适吗?
李大人不说话,乔子舒却追问道,“何为?”
竹心从未说过此事,那天他以为是下人不上心出了纰漏。
“这新妇嫁进门的第一天,总要被婆母立立规矩。正所谓不是东风压倒了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了东风。”
乔子舒低头不语。
李大人听了这些一脸无奈。
“这妇道人家就喜欢用这些没用的招数。没事找事,眼皮子浅。”
竹心再提及此事,既没生气也没愤愤不平不平。
竹心摊开双手说,“人性如此,谈不上眼皮子浅。你们男人不是也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给下属立规矩吗?如今我们来辽国不也是如此吗?一个泱泱大国也没比后宅妇人高明到哪儿去啊?”
李大人听罢忍着笑。
他不信辽国不会关注他们的行踪。没准那些杂碎正躲在每个某个角落里看他们的笑话呢。
他们以为他们会惊慌失措?愤怒无奈?这群人在咱们大齐人的眼中不过是内宅妇人的做派罢了。
“对对对,我等就不跟这群无知妇孺一般见识。”
竹心一摆手,他还是没明白她的意思。
“李大人,您若是我,成婚敬茶遇见此事应该如何?忍下去就得烫着手,拿不住茶杯落地又会被人称为没规矩。”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得忍下。”
李大人随后又想起自己嫁人无子的女儿,叹了口气,女子成了亲就是不易。
“那你当时忍下了吗?”
李大人好奇地问,他猜竹心肯定不会忍下。
“我当时说那下人上热茶要烫坏婆母,还说若是在宫里得拉出去杖毙。
人在屋檐下为何一定要低头呢?若是我就把屋檐给拆了,再建得高一点,这以后进出也方便些。”
好家伙,李大人心中的郁结好像突然就开了。
“那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