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浅笑着目送枝兰的身影消失，转头正准备与梁晗说用膳一事，正好对上梁晗亮晶晶的眼神。她眉梢微挑，笑着道:“官人怎么这么看着我？”

“墨儿，你方才那样可真勾人。”梁晗笑得温柔。“官人不觉得我狠毒吗？我要对付的可是你的兄长与嫂子呢！”墨兰抬手点了点梁晗的胸口。

梁晗一把握住墨兰的手，放到嘴边轻啄一下，面上的笑意愈发温柔，“不觉得，不管墨儿是温柔体贴，还是心狠手辣我都爱。墨儿的每一面都深深吸引着我，让我无法自拔。”

“贫嘴。”墨兰脸上的笑容愈发明媚惑人，“菜快凉了，咱们先去用饭。”

用完膳后，时辰还早，梁晗棋兴大发，非要与墨兰下棋，虽然梁晗的棋艺一般，但难得见他兴致高涨，墨兰无奈之下舍也只“好命陪君子”。

正月，就这样在忙忙碌碌中掠过，梁晗因着替恒王办差得利，被恒王举荐升了一小阶，如今已是从五品下的归德郎将，对于旁人来说梁晗这升职的速度已经很快了，而梁晗几乎已经算得上是恒王的心腹了。只看品阶梁晗比盛长柏高，可这个朝代重文轻武，哪怕盛长柏只是八品典籍，可盛长柏入了翰林院并且还入了六部，两者自是不一样，不然齐恒明明可以封荫却还要努力考科举，这就是区别。梁晗这辈子想要进六部恐怕很难，除了兵部尚书这个位置有那么一点机会可以努力一把外，其他的就别想了。不过，梁晗可以走封爵的路。

二月，昂首走来。残雪消融，空气仍旧清冽，却少了一些寒冷。

连续下了好几天的绵绵细雨，但是让梁晗感到烦躁的不是这绵绵细雨，而是即将临盆的墨兰。日子离得越近，他越是坐立难安，这女人生孩子那就是一脚踩生门一脚踩死门，属于鬼门关里走一圈。越想这些可怕的事，他就越是无法静心，就越是烦躁不安，连当值时也频频走神。

如今虽是二月底，可是因为连续下了几天的雨，气候反倒乍暖还寒，有些冷冽。心绪不宁的梁晗扔下手里的笔，正准备起身去衙署外的院子走走，就见明正匆匆走了进来，“郎君，大娘子快要生了。”

梁晗交代过，这几日让明正注意着些，若是墨兰有动静就来告诉他。

“什么？”梁晗面色微变，站起身就大步朝外面走，甚至连身上沾到了墨汁也未曾发觉。他急冲冲去同连襟袁文绍打了声招呼。袁文绍也知道梁晗这个姨妹夫有多在乎四姨妹，也不像平日那样调侃两句，只宽慰叮嘱了梁晗几句，就让他先回去。

梁晗骑马急急往梁府赶，一进墨兰的院子，就见一早准备好的产房门已经关上了，他尚不知自己泛白的脸色有多吓人，让屋里的下人们各个噤若寒蝉。梁晗看了眼紧闭的产房门，沉声道:“大娘子几时发作的？”

“今日一早大娘子便觉得肚子有些坠痛，让奴婢们伺候着她沐浴用膳完，还在屋子里走了一炷香，直到肚子疼得越来越密集才进了产房，”云栽接着道，“请郎君放心，接生嬷嬷说娘子的胎像很好，胎位也正，又是足月生产，所以定会顺利的。”

梁晗脑子乱糟糟的，无意识的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怎么不早些让明正去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