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2章  知否-墨兰158（会员加更）

“是我强词夺理，还是你歪曲事实，不就是因为明兰嫁的人是官家面前的红人，你会才如此嘛！”王大娘子也起身，与盛纮面对面站着，两人看着似要掐起来一般。

盛纮气得指了指王大娘子，来回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你别忘了，明丫头是以盛家嫡女的身份嫁给当朝新贵，你见过哪家嫡女的嫁妆如此寒碜的？”他又补充道:“那样寒碜的嫁妆抬出去，你以为外人说的会是谁？还不是说你这个嫡母，说你没有慈母心，不贤惠大度，你被如此议论，你的女儿又会如何，你可有想过？”

这话直中王大娘子的软肋，让她有苦说不出，一下颓然瘫在榻上，手里绞着一方帕扭扯的不成样，算是默认了盛纮的话。

盛纮冷眼瞧着王大娘子的神色，又不紧不慢加上一句，“不但如此，老太太给明兰贴补多少妆奁你也不许过问！”

王大娘子心头一紧，猛然抬头看着盛纮，神色愤懑道:“这却又为何？主君吩咐的我不敢不从，两个丫头的嫁妆一样就一样罢！可她们都是老太太的孙女呀！难道还有厚薄？”

盛纮冷冷的一句，“老太太虽放过明言，每个丫头都贴补妆银一千五百两，可当初华兰出嫁时，她贴的可远不止这个数！你当我不知道么。”

王大娘子紧接着争辩道:“可华儿是老教养的呀！……”她一个激灵收住了后话，真要说起来，明兰更加是老太太从小抚养长大的。

盛纮盯着王大娘子，眼神中有着失望，缓缓道:“老太太养育我一场，为了我的前程已陪出去许多了，如今她剩下的那些体己物件、银钱她爱给谁便给谁，谁也别念着！”

王大娘子却在心里腹诽，反正给哪个都是盛纮的骨肉，他当然不介意。

似是看出王大娘子心中所想，盛纮瞪着王大娘子，缓了口气，继续道:“老太太是个重情义的，她养过华儿和明丫头，想要多给些也是常理；如今此事也扯不清谁对谁错，可你也该明白明丫头也是被算计的那个，此事不能怪在明丫头身上。所以老太太想给明丫头多少，你多不许啰嗦半句！如若不然……”

他用力拍了下茶几，震的王大娘子被吓的一抖，他厉声道:“你嫁入盛家这些年，于婆母多有不孝不恭，于妾室庶出多有不贤不德，我忍着你的不是，不过是瞧着岳母和舅兄的面，你当我真是全然不知？何况，当年卫氏的死你就没半分过错么？”

王大娘子如遭雷击，浑身抖动的厉害，面色有些苍白，自她听寺院的师傅们讲过佛后，也有些信有因果循环报应之事来，有时会想到自己的那份罪孽又该落在哪里呢？可此事也不是她一人的罪孽，老太太与盛纮谁又没问题呢？

思及此，她面带讽刺道:“官人也别光指责我，难道这件事上官人敢说自己问心无愧？还有老太太、林噙霜、卫氏自己以及明兰等，卫氏的死可不是一个人造成的，我说的这些人都逃不了，如今官人又来装什么慈父孝子，真是可笑……”说到这里，她突然觉得这么争吵下去也没意思，且如今再来分辨这桩事也没多少意义，遂低声道:“一切依官人便是。”她虽是有些小心眼，但总还个干脆的人，答应了就是答应了。

原本被怼得愠怒，心虚想要法发火的盛纮见王大娘子突然软了下去，心里的火气一下被堵得不上不下，发不出来，又憋得难受，只能黑沉着脸。

第二日，王大娘子便去与海氏交托家务，“这些日子我要与你两个妹妹打点嫁妆，家里你多看着些，有不明白的就来问我。不过你如今有了身子，若觉着不适或不想动弹，就去寻两个兰丫头来帮忙罢，她们也是学过官家的。”

海氏早已掌理大半家务，驾轻就熟，自然无有不从，只是瞧着王大娘子面色不好，心里暗暗犯疑。接下来几日，待海氏听到王大娘子要开库房，取出早年积存的绫罗绸缎和贵重木料，且平均的一分两份时，她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海氏素来乖觉，立刻与王大娘子言道:“两位妹妹出嫁，我这个做嫂嫂的也不好空着手，回头给她们也添些妆彩，算是我和她们兄长的一点儿心意。”

王大娘子连忙喝止，她可是心里有数的，她迫不得已将自己的嫁妆平分给明兰一半就算了，可不能动海氏的嫁妆。再说海氏的嫁妆若不动，将来都是自己孙子孙女的，若要给如兰一份，那定也少不了明兰一份，她可舍不得呢！现在她每天清点财物嫁妆时，一阵阵刀割般心疼，如何肯再出血？

“翰林院是清苦之地，孩子又还小，你将来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别介了，你妹妹们的妆奁我会瞧着办的，又不是办不起，再说了，咱们盛家不作兴惦记媳妇嫁妆的！”王大娘子紧抓着海氏的手，赶紧打断儿媳的念头。

话虽这样说，但海氏心里明白的很，回去与盛长柏商量后，还是备了好些贵重精致的首饰摆件给两个兰添妆。

见海氏的不听话，王大娘子心中正不悦，可在她见到墨兰将答应分给如兰从老太太那得来的头面、金银珠宝和锦缎，还把墨兰早先为如兰准备的一份丰厚的添妆也一并送来了时，便误以为这些都是墨兰送给如兰的添妆。于是，连日来的阴霾心情顿时消散了许多。

尤其在知道明兰那边只得了两套头面、一对镯子与几匹绸缎后，更是喜得王大娘子一整日都笑呵呵的。女儿出嫁嫁妆是安身立命之本，她自然觉得越多越好，是以都把这些放进如兰的嫁妆里，更是将之前顾廷烨给如兰的赔礼也都给如兰当做嫁妆。把如兰的一百二十八抬嫁妆塞得满满当当的，比之当初华兰这个嫡长女的嫁妆也不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