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凌洲叹了口气,“他说,这个家,不是我想走就走,想回就回的,还得全家表决,都同意,我才能回。”
钟书宁愣住,“所以真的没让你回家?”
“是啊,我就像条野狗一样,又在外漂泊了两天。”
贺凌洲当时也小。
经历这么一遭,肯定被治得服服帖帖。
“后来我当运动员,家里没人同意,还是希望我好好读书,只有大哥支持我,鼓励我干一行爱一行,我后来还拿了全国冠军。”
“那为什么退役?”
“无法再突破。”贺凌洲无奈。
“关于这点,嫂子你应该懂,想出成绩,天赋、能力、时机、运气,各方面都很重要。”
“我说想退役时,家里是不同意的,觉得我任性。”
“但大哥说,他努力工作,就是为了让我们几个弟弟可以选择自己想过的生活,只要不是走歪路,入歧途,他都支持。”
钟书宁终于明白贺凌洲为什么会成为贺闻礼的毒唯、脑残粉了。
“贺先生对你确实很好。”
贺凌洲挑眉:“难道你跟大哥在一起后,欺负过你?”
这是个好问题。
答案是:
好得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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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家老宅
钟书宁到家时,刚下车,就看到贺闻礼站在回屋必经的石桥上,秋阳残阳,落在他眼里,像是静静燃烧的火焰。
“手怎么样?”贺闻礼迎着她走过去。
“没事,我自己不小心罢了,跟凌洲没关系。”
贺凌洲还担心大哥怪罪,钟书宁解释后,贺闻礼便没再说什么。
“阿宁……”
梁嘉因此时也从屋里走出来,拉着她往里走,还不忘揶揄贺闻礼一句:“你是不知道,闻礼听说你去医院有多着急,在外面等你很久了。”
贺家人对贺闻礼太了解,明显感觉他下班回来后很反常。
却又不知怎么回事。
直至晚饭后,钟书宁看了他一眼,“要出去赏月吗?”
“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晚外面的月亮应该很好看。”
贺闻礼点头。
淡定起身,跟她出去。
待他们离开,贺闻野才扒拉两下头发,“我哥今晚怪怪的,跟嫂子没吵架吧。”
贺老挑眉:“你去看看。”
“爷爷,听墙角?不好吧。”贺闻野咋舌。
贺伯堂无语,自家老爷子又开始撺掇小孩子干坏事了。
不过贺闻野本来就好奇,悄摸摸地跟着两人就溜了出去。
老宅是园林设计,草木多,很适合藏人。
钟书宁与贺闻礼缓步走在园林内,在一处幽静小道半途停住。
桂树下,仰头就能从枝叶的罅隙处看到一轮圆月,清辉流泻,像在地面铺上一层白霜。
贺闻礼看着她,主动开口:“你都知道了。”
“大概猜到些。”
“害怕?”
贺闻礼表情严肃时,薄唇紧抿,眼底像是凝了层寒霜,“你是不是后悔遇到我,上了我的车?”
钟书宁垂头,“确实后悔。”
贺闻礼眸子收紧,那一刻,就像有把刀,刚好刺中心脏。
刀锋一转,
把他的心就剜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