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鸿生看着外甥,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平时几棍子下去都打不出一个屁,整天冷着张臭脸,油盐不进。
最近不仅话多,还气人。
到底是找回了妹妹,性子都变了。
“舅舅,这件事爸妈迟早会知道,难不成,你希望宁宁被他们责骂?”盛庭川直言。
“你在道德绑架我?”喻鸿生冷肃着脸。
“您是长辈。”
钟书宁呆愣着。
他们平时……
也这么聊天吗?
喻鸿生没出声,又低头开始擦相机。
盛庭川给自家妹妹使了个眼色,钟书宁急忙挪了下位置,把茶水递上去,“舅舅,您喝茶。”
“任何时候,都别把自己置于险境。”喻鸿生沉声道。
“我错了。”
“等贺闻礼那小子回京,让他来找我。”
“您先喝茶,再不喝就凉了。”钟书宁笑着。
喻鸿生这才接过茶,喝了口润嗓子,“对了,姓魏的那小子说,当年被贺闻礼打,是因为你?你们六七年前就认识了?”
钟书宁摇头。
“什么意思?你不认识他?”
“没有一点印象。”
“那就是他暗恋你。”盛庭川直言,“那小子跟我说,对你是一见钟情。”
“……”
说话间,钟书宁看了眼手机,发现贺闻礼与钟明曜都给自己发了信息,“舅舅、哥,我回个电话。”
国外夜已深,钟书宁电话拨过去时,贺闻礼刚入睡,被吵醒,声音又低又磁。
“你睡了?那你先休息,我们回头聊。”
“别挂,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贺闻礼出国好些天,“你想不想我?”
钟书宁摩挲着手中的拐杖,余光瞥了眼不远处的哥哥和舅舅,“想啊……”
“有多想?”
“就、挺想的。”
自从结婚后,两人第一次分开这么久。
贺闻礼近来实在太累,因为一直没时间倒时差,导致日夜颠倒,魏朗的事告一段落,钟明曜手术顺利,他也终于能好好休息下。
魏朗的出现,将他记忆拉回六七年前。
——
那年贺闻礼二十三,刚进公司。
贺老没让他进管理层,而是在基层摸爬,处理完自己的工作,他还要跟着二叔贺仲清见各种生意伙伴,给他当助理,跟他学经验。
生意场,群狼环伺,尤其是面对一群老狐狸。
看在爷爷、二叔面子上,他们表面对你嘻嘻哈哈,也能背后捅你一刀。
贺闻礼初入商圈,吃过亏。
那时压力太大,也养成了抽烟的习惯。
吃饭不规律,日夜颠倒,身体难免吃不消,那时刚入冬,流感高发季,贺闻礼不小心中招。
“又没吃饭?”那天梁嘉因带着弟弟贺闻野到他住处,“压力再大,也要照顾好身体,要不你就搬回家住。”
“实在是最近太忙。”
“感冒怎么样?”梁嘉因注意到搁在桌上的温度计,“你发烧了?”
“已经退烧了。”
“今天还要上班?”
“请了几天假,最近在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