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楼梯只做了一侧的,她又没法从高处跳下去,便只能坐在墙上,眺望着南侦司的情形。
南司卫们井井有条地忙着,直到有一个新上任的南司卫在院中行走,感受到异样,才发觉墙头竟坐着个粉衣白裙的少女。
君岁宁与那陌生的面孔对上,和善地笑了笑,还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却见那人大惊失色,在她的注视下,高声喊来同伴——
“有细作!快来人!”
……
被当做细作的本人表情僵硬,岁宁也没想到会这样。
眼看着有人往这边来了,她暗道一声晦气,走下了楼梯,却并未离去,而是站在墙下。
听着隔壁院内的动静,那新来的南司卫朝着赶来的男人道:“百户大人,属下方才看见一个细作。”
那名被称作百户的男人沉默一阵后,慢条斯理问道:“隔壁是公主府,你确定你看到的是细作?”
隔壁对话声消失,君岁宁听着那百户的声音倒有几分耳熟,她踩上楼梯,小小的脑袋在墙面上缓缓升起。
在南司卫看来,有些搞笑的诡异,他道:“大人,就是她!”
那名百户转头看来,对上少女的脸,他有些意料之中的诧异。
他还未恭敬行礼,就听她轻快的声音传来——
“你升职啦,恭喜恭喜啊。”
这名百户,正是前几次进南三司,都遇见过的那位。
“属下姓柳,”柳百户恭敬地抱了抱拳,“公主是找指挥使吗?”
上道。
都不用君岁宁说,柳百户就知道了。
过了不久,越庭欲便被柳百户找来了。
越庭欲的身影出现在南侦司的庭院中,他穿着上等丝绸而制成的衣袍,接近黑色的黑紫色透着神秘与矜贵,他步履沉稳,缓缓走近。
“公主何故爬墙?”越庭欲微仰着头,清冷地看着墙上的人。
君岁宁立于墙上,若是从前,她一定站不稳。
可现在的她,与阿七练了许久的马步和体训,已然可以在窄墙上站稳。
裙摆翩翩,她旁若无人地对上越庭欲微蹙的眉眼,软绵绵道:“你过来,抱我下去。”
柳百户心虚地看了眼指挥使,只觉得此刻不该站在这里,领着身后震惊中的南司卫悄然离去。
庭院中没了人,越庭欲才缓缓走近,言语间却没有要抱她的意思,“公主莫要胡闹,我今日还有公事。”
很好,他已经习惯用“我”为自称了。
不过,君岁宁确实也没有听见过他对旁人自称奴才。
“我好几日不见你,想你了,”君岁宁笑吟吟地知会他,“对了,裴正初已经答应与我解除婚约。”
不等越庭欲说话,君岁宁便自己跳下了墙。
这墙说高不高,说矮也不矮。
以她这小身板,很难说会不会折了腿。
好在习武之人反应快,越庭欲目光一凝,伸手接住了她。
他的双臂在宽敞的衣袍之下,绷紧的线条猝不及防地被君岁宁的鼻子撞上,她的鼻尖瞬间泛了红。
就像冬日里被冻住一般,可爱极了。
君岁宁最终落在越庭欲的怀抱中,她不需仰头便能闻见他身上清香的皂角味。
南侦司的庭院中,名声赫赫的九千岁与小公主抱在一起,无人瞧见。
却忽略了一墙之隔的院落中,还有着苍灵和苍悯的存在。
这两人可不敢发出声音惊扰了她们。
苍灵示意苍悯不要说话,事实上,苍悯也不敢说话。
他已经惊呆了。
原来,公主不止阿七一个男人啊。
谁都不知,他脑中的剧情已经发展地越来越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