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
他的笑,让殿内都安静不少。
荣王看着几道目光落于自己身上,立马灵机一动,朝着顺元帝解释道:“儿臣是在想,阿鸾的兄长是当朝武状元,难怪那刺客不敢来儿臣的婚宴上,否则定要把他大卸八块。”
顺元帝对这个儿子的情感很复杂,明显也无法对他寄予厚望,而之所以给他权力与老二抗衡,也就看中了他的单纯,不会生出什么谋反的心思。
但有时候看他实在如阿斗一般扶不起,也有些累。
想起敖家的那个武状元,顺元帝忍不住规劝起大儿子来,语重心长地说道——
“敖校尉年少有为,你若无事可跟着学学武艺,你瞧瞧你日益增长的那身肉。”
荣王本勾着地嘴角瞬间垂下,“儿臣又不用武考。”
“此事就这么决定了,即日起,你便随着敖承习武,”顺元帝拍板道,“老大媳妇,你来监督。”
敖阿鸾忽然被提到,和顺地点点头,“儿媳定会好好监督殿下。”
顺元帝不顾荣王要死要活的震惊表情,又问道:“敖承用何兵器?”
“回父皇的话,兄长擅用长枪和软剑。”
敖阿鸾恭恭敬敬地回道。
顺元帝听了,立即让人去珍宝库中为荣王打造武器。
“父皇,儿臣当真不是那块料啊!”荣王叫苦不迭,眼神倏然瞥见对面的君岁宁将茶盏的水洒在了裙上,他叹道,“连六妹都惊呆了!儿臣真不想习武啊。”
刚刚因为手抖而将茶水洒出的君岁宁:……
她并非因为父皇让皇兄习武而惊讶,而是因为听见敖阿鸾说,敖承擅长软剑而惊讶。
昨夜的刺客用的也是软剑,原本也不是多稀奇的事,不过碰巧同样的兵器而已。
可此时,君岁宁却潜意识中便把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她情不自禁地看向温婉端坐着的敖阿鸾,仿佛不经意地问道——
“昨晚,我在二皇兄府中碰见了阿芙,听大皇兄这般说,敖校尉是在大皇兄那吃喜宴?”
“是,我与兄长是嫡亲的兄妹,阿芙乃二房之女,遂与二叔一道。”敖阿鸾笑着说,语气中并未有什么异常。
但听见妻子说起这事,荣王又想起敖家这两边倒的做派,他无语地撇撇嘴,低声道:“敖家端水的功夫比我六妹厉害多了,不过昨晚敬酒时,我可没见着你兄长啊,难不成你兄长也去那头了?”
语气不满。
敖阿鸾面上笑容僵硬,她也没想到,荣王会在此刻提及这事,她勉强地扯了笑容,“许是兄长提前喝多了酒,这才没给殿下敬酒。”
“最好是这样。”荣王移开了头。
他们声音不响,但君岁宁依旧能大致听明白,当顺元帝问起他们在私语什么,君岁宁便起了身,以衣衫不洁为由先行离去。
出了永乐宫,她即刻跑去了南三司。
昨夜城内死的,是一位平民姑娘。
清晨时,被人发现死在城东的一个胡同里,而那里,距离二皇子府不远。
南三司的偏厅内,正放置了几口棺材,几具近几日遇害的少女尸体,她们浑身惨白,盖着白色麻布躺在棺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