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宁抬眸,却未在他眸中找到任何悲伤之色,那双眸子好似不带任何情感之色,他就像在说不相干之事。
若说三年前,越庭欲会为顺元帝的做法感到可耻,甚至愤恨。
该杀之人就是该杀,该奖之人就是该奖。
敖太师精忠报国,怎能借用此事做文章,随意摒弃?
而现在的越庭欲,他批阅无数奏折,旁观顺元帝处理朝事,竟学会了站在顺元帝的立场上看待问题……这其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面前的小公主,竟向他投来了关切之色。
他不禁轻笑,随后低声说道:“即便当初父亲不谋反,恐怕也不会落得好下场。”
敖太师不仅忠心,还与陛下有着师徒情义。
他的父亲可不同,不仅不如敖太师忠心,还与陛下没有任何情义,镇北兵权就如同地雷一样。
……
“我不想说这个了。”君岁宁忽然觉得周围冷了起来。
这样说起来,她都不免替武将们感到心寒。
她将手轻轻搭在他修长的骨节上,安抚般地轻轻拍了拍。
越庭欲的眸光落在自己的手背上,两人手心手背交叠,他沉默了一瞬后将手抽出,低沉道:“公主还有什么想问的?”
君岁宁摩挲着手指,摇了摇头,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张嘴问道:“那敖承若还杀人呢?”
“免死金牌只能免死一次。”
越庭欲双手将书合上,一边说着,一边起身。
所有的疑问都已得到答案,但君岁宁却开心不起来。
“你做什么去?”君岁宁见他走出御书房,也跟着起身出去。
南司卫的副使是越庭欲的心腹,姓白,他不知何时到的御书房外,还特意找了个屋檐下阴凉处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