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姓少年还以为是和云寒生有什么缘分的人,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乌龙。
不过他却不似云寒生那样好欺负,他向来是帮亲不帮理的,当即就问阿穗,“那你们收了银子没有啊?”
“她又拿回去了。”阿穗道。
君岁宁听着阿穗的颠倒黑白,此前驾马车的内侍并非没有赔礼道歉,况且若真要论起来,阿穗横冲直撞不看路,难道没错吗?
“银子是你们不要的。”君岁宁歇了与云寒生套近乎的心思,驳斥道。
云寒生也微微皱眉,拍了拍阿穗的肩膀,“不许胡言。”
陆姓少年见状,看向孤独的少女,腔调松懒,好似没将此事当回事——
“我这兄弟书读多了清高些,小姐撞了人理当赔礼道歉,银子也不可少了。”
少年华服乃苏锦所制,能穿上苏锦显然是非富即贵的家族出身,此刻这般,自然不是因为银子,而是为了兄弟和妹妹讨个公道。
“道歉?”君岁宁眸光渐冷,如此这般被颠倒是非,她哪里愿意道歉,连带说出来的话,都像是话本中反派的台词,“痴心妄想。”
她转头朝着马车的方向,对车外候着的内侍高声喊了句,“银子拿来!”
银钱本就是要给他们的,原是他们自个儿不要,如今这般又算怎么回事儿。
“不必,云小姐,”云寒生又恢复了谦谦君子之态,十分抱歉地朝着岁宁说了句话,后又对陆姓少年劝说道,“云璞,此事并非你想的那样。”
“寒生,你就是太好欺负了才这样!”陆云璞摇摇头,任他说什么也不听。
陆云璞盯着满面冰霜的少女,丝毫不觉得自己有所冒犯,甚至带着几分笑意问道:“不过一码归一码,云姑娘?你也姓云啊?”
君岁宁扭头,完全不想理他的样子,谁跟他一码归一码。
在她的内侍过来之前,她是决计不会多说一句话的。
“姓云的挺少见,却有两个站在我面前,倒是难得。”
陆云璞一脸惊奇,见少女完全不理会,他也不觉得有什么。
意料外的,内侍并没有来。
阿七提着钱袋子,并未撑伞,几步走到岁宁的身侧,将手中钱袋子抛到小姑娘阿穗怀中,那钱袋子仿佛千斤重般,砸得阿穗后退几步,不慎一屁股坐倒在地。
阿穗东望望,西看看,自觉出了洋相,迅速爬起来,她眼眶微红,不敢冲着那鬼面侍卫吼,便冲着岁宁吼道:“管好你的狗奴才!”
这回,君岁宁却没让话音落地,便回斥道:“你才是狗奴才,你全家都是狗奴才!”
气狠了,便将全家都骂了进去。
“你……你……”
阿穗瞪着眼,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只因她瞧着鬼面侍卫颇具威严地上前几步,吓得将难听的话硬生生收回喉咙里。
又见鬼面侍卫转身,顺道将云寒生手中的伞给拿走了。
浸了水的伞被收拢,鬼面侍卫牵着少女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