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称是越大人的未婚妻,越大人可在里面?”这位名叫贝哥的守卫指了指君岁宁。
听了这话,老吴的脸上浮现匪夷所思的神情,不自觉地脱口道:“她是未婚妻,那么,那个是谁?”
……
那个?哪个?
老吴也不负众望地指了指某个方向,众人随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位婉约的女子蒙着面纱,穿着纯白色的裙装,正在大锅前分粥。
虽隔着透明的面纱,却也不过是掩耳盗铃,依然可见女子真容。
看清女子面貌,君岁宁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怎么卫夜雪也在这儿?她怎么来的?
君岁宁气了几瞬后,刚才表情奇妙的老吴很快接受了现实一般,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老神在在地说道:“越大人年轻有为,自然是一众女子前仆后继啊,这位小姐,越大人在那个营房,我带你过去。”
“嗯。”君岁宁告诉自己不气,还不是吃醋的时候。
她的步子朝着营房靠近。
营房内,年轻的钦差大臣正通知几个士兵的小头目,对安置营内的新调整,不久后,几个士兵头目走出,营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老吴率先一步迈入营内,恭恭敬敬地说道:“大人,您的未婚妻来了。”
站在里侧,背对着门帘的年轻钦差闻言,转身,“胡言些什么——”
话半而止。
少女跟着老吴入内,从老吴的身后走了出来,越庭欲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随即拧起了眉。
直到少女走到他的面前,他的手在袖中攥成拳,“公——”这话也没能出口,薄唇便被一只手掌盖住。
“越大人,我是你的未婚妻,宁岁岁啊。”岁宁的小酒窝勾勾,朝他眨眨眼。
“……”越庭欲从袖中伸手,拂去她的手掌,但到底是没有戳穿她。
触及她额间红肿时,他的眸光深了深,沉沉道:“怎么弄的?”这时,他才正视少女满头凌乱,下巴处还有些灰黑,衣摆处也有几分脏污。
还不止如此,君岁宁双手抓住裙摆,从裙下将脚底抬起,那双精致的绣花鞋底磨得破烂,小石子都卡在鞋底上。
“在城外马车翻了,然后走了三里地呢。”岁宁没有隐瞒,耸耸肩道。
听闻她的遭遇,越庭欲抬了抬手,却不知该落于何处,最终又放下了手,“我现居于知府官邸,你既然来了,先去官邸落脚吧。”
想了想,又补了句,“堤坝还未修葺好,你莫要乱跑。”
毫无存在感的老吴见状,心里便明了,看来这位小姐真是钦差大人的未婚妻……那外面那个呢?那位倒没自称是未婚妻,只是老吴自己先入为主了。
“不必劳烦知府大人了,我还有我的伙伴,我们去住客栈就好,来此就是跟你说一声我来了,我没有路引,守城的大哥不放我进来。”岁宁将前因后果说清,然后朝着营房外看了看。
越庭欲这时才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掀起的门帘外,除了她的贴身婢女外,还有一人,有些眼熟……
“他是谁?”越庭欲的声音带着几分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警惕。
面前的少女回眸看他,意味深长地扯了抹笑意。
“你忘啦?”君岁宁语调上扬,“那天国子监门外,那个拎着烤鸭要我道歉的人呐!”
一经提醒,越庭欲就想起来了,他刚想说什么,便听岁宁带着几分揶揄地说道——
“阿七啊,你摘下面具原来这么英俊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