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拂袖出了正厅。
“哎,夫人……”云堂主喊了两声,也没喊住,转身对陆云璞道,“我与你娘用过晚膳了,你带岁岁去吃啊,厢房什么的下人已经在安排了,我不与你多说了,你娘不高兴了。”
也不给陆云璞回答的机会,云堂主便追逐妻子而去。
……
正厅内,安静地蚊子叫都能听见。
“你爹爹好爱你娘啊。”君岁宁望着他们夫妻远去的方向,感叹道。
难怪,陆云璞的性子这样好,在父母爱意中长大的孩子,自是根正苗红的纯真宝宝。
“嗯,我娘比我爹大三岁呢,年龄压制住了。”陆云璞习以为常。
显然他爹在外是强势的,他娘也是强势的一方,一般强强组合,总得有一方示弱,而在云家,明显是他爹为爱甘愿成为弱势一方。
“少主,宁小姐,晚膳已备好,请移步偏厅用膳。”云家丫鬟上前。
……
用完膳后,陆云璞给岁宁选了间离他院子最近的厢房,厢房内备着新衣裳和新鞋子,日常女孩要用的东西也是一应俱全,云家待客很是周到。
交代完后,陆云璞便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这三回头并不是因为思念,纯粹是怕她晚上好奇心发作,乱跑,前院人多且杂,那帮嗜杀成性的杀手可不认识她。
所以陆云璞很纠结,一边又怕直接跟她说家中特殊的产业,会吓到这小姑娘,一边又怕不说,她乱跑咋办。
最后,他还是找了个小丫鬟,晚上守在厢房外。
夏日的山风吹打着窗户纸,为厢房里透进丝丝凉意,山顶不似城内,即便是夏季,也格外凉快,丝毫没有燥热感。
夜半,君岁宁从拔步床上悠悠醒来,她起身,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微风带着山间独有的清新,混合着夜晚露水的气息,扑面而来,透人心脾。
她仰头,便能瞧见一轮弦月。
从她的角度看去,月亮的旁边,便是那座灯火阑珊的楼阁,是她踏进云家时第一眼瞧见的那座九层楼阁——云机楼。
现在也不知是几更天了,仍旧灯火通明,只是离得有些远,瞧着壮观,却看不真切。
阙蕴藉曾言,做生意的都有账本,而君岁宁也没有忘记,最开始的目的是什么,就是那本记录着买凶杀人名单的账本。
她要怎样,才能知道账本里的秘密呢?
此刻,她已完全清醒,穿上云家准备的新衣裳,便打开门,迈着小步轻巧地走出。
门外,不论是廊道还是小径,路的两侧都有灯火,虽不能照亮整个院子,但看清脚下的路是足够了。
半晌后,一个小丫鬟裹着秋季披风,手里提着串葡萄,回到厢房门前,意外发现厢房的门敞开着,她跑进房内,见拔步床上没有人,吓得葡萄核都忘了吐,转身便拎着葡萄往隔壁院子狂奔。
……
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