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庭欲看向她,“这是静安郡翎县之地,人命案当交由翎县县令。”
随即朝着杨桉吩咐道:“你去翎县县衙报案,让县令派人来。”
杨桉领命而去。
越庭欲和梁危只当这是个小插曲,并未放在心上,直到县衙派人来抬尸体。
来人不仅是几个捕快,连县令都发动了。
听闻钦差大人在他的辖区发现了尸体,县令差点吓得官帽都掉了,这可是大丑闻啊。
“越大人!您怎么在此啊,也没人来通知下官,下官失职啊。”县令是个年迈的老头,走两步路都费劲,硬是马不停蹄地赶来了,都快被马车颠吐了。
老县令的身后还追着一个主簿,边追边喊,“县令大人,慢些,慢些!”
越庭欲正好忙完,见老县令这样重视,皱了皱眉,“李县令,这具尸体牵扯人命案,劳您费心。”
“下官分内事,请大人放心,大人可要移步县衙休息一会儿,喝喝茶?”老县令点头哈腰,又将官帽摆正。
他殷勤的模样,并未让越庭欲因此生出好感,反而反感这些虚的言辞,遂淡漠地拒绝了。
那边,君岁宁离着尸体好几丈远,目光看着几个捕快将尸体放上担架,然后抬着担架远走。
她默默地走到了越庭欲的身后,听着老县令一把年纪还在恭维的言语,不发一语。
最终,县令带着尸体回了县衙,而君岁宁一行人也该打道回府了。
当君岁宁骑着小白马回到平安客栈时,客栈内正被乱糟糟的围观者。
大堂内,几名长相刻薄的华服公子,正围着中心的清秀少年,言语气愤中难掩得意——
“贱民?你竟敢骂我贱民,我倒要看看谁才是贱民!”
“小东西本事不大,脾气这般大,跪下给爷磕个头,爷就放过你了。”
……
被围着的小少年虽清秀,双眼中却覆上阴霾,双拳紧握,一副要气炸了的模样,嘴里仍旧不服气地回了一句,“贱民,说的就是你们!简直在找死,知道我是谁吗?!”
只是当下,面对这么多人,情况不容乐观。
眼看着几个华服公子的拳脚就要落下,那厢,一位打扮清丽的女子闯入人群中,挡在小少年的面前,“公子,快别说了,小姐还没回来,苍悯又出去了,我们人少……”
“哈哈哈,还是这丫头识趣。”华服公子嚣张地笑道。
围在人群中的,正是苍灵,和睡了一天一夜才醒的君尧。
君尧哪里受过这样的气,根本忍不了,拂开苍灵,“别拦着我,有本事就让他们打我,回头诛他们的九族!果真是穷乡僻壤出刁民!”
旁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纷纷站在一侧议论着,但也并没有帮腔任何一方。
君岁宁挤进人群时,就是这样一幕,她呵斥道:“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说着,就要上前。
倒是人群中有个好心人看不过去,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并劝道:“姑娘,别管!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他们狗咬狗去。”